“不敢不敢，略有所好罷了。”溫彥之拱手抱拳，終究上了畫舫，“沈公子能求得裴翀先生一副畫舫圖紙，也是世所罕見，故本官纔多看了兩眼，船舷構造與度量，確然精彩非常。”

又是哪根線？便是先治水，繼而治漕運，而後治海河。

齊昱點點頭，當即從善如流：“沈公子如此漂亮，叫溫員外如何美意義呢。本官這裡，就先替溫員外謝過沈公子了。”

齊昱也冇希冀這劉炳榮的兵部侍郎身份，能幫他騙倒沈遊方這等人，此時聽沈遊方言語當中已然有所思疑，便順道：“本官何得懂那很多，這都是溫員外，與龔主事的功績。”

——如果有姐妹能嫁給他，我就是北地首富的大哥！

沈遊方立在齊昱跟前，笑得有害：“大人容稟，朝廷征召，欽差扣問，又豈允草民不肯？”

——如此有乾勁，越看越像我姐夫妹夫，嘖嘖嘖。

這的確是給沈府送了大禮，估摸著沈遊方半夜能在床上笑醒。也就難怪他為何一聽聞欽差帶新法南下治水，便急慌慌找了匠人要擴建海港——漕運安穩，走貨更多，進貨更多，出貨更多，誰不修港誰傻子。要修就要修快點，趁此機遇搶占先機，最好治水一完，頓時能夠投入利用。就算自家不消，也好租出去收銀子。

乃至……有些悸動。

畫舫在秋水縣一泊岸，齊昱也發覺溫彥之神采不對了，但太醫一行尚在胥州宅子內，此時冇法相看，便由沈遊方搶先帶著到了漁莊。

“除非甚麼？”李庚年身子微微前傾。

再往前的也不提了，就說客歲胥州城裡，被他鬥上馬的阿誰“鐵老爺”趙旉南，家中數代販絲賣繡，做起買賣來才叫真真的“誠懇本分”，雖與沈府並稱“趙沈”，排名猶在沈府之前。卻不知當時是中了甚麼風邪，竟投了三百萬兩雪斑白銀去炒糧草，而南隅未逢風調雨順，糧草價高，三百萬兩銀子冇見著聲響便打了水漂，隻換回幾十倉陳稻穀，賣都賣不出去，慪得幾近吐血。

沈遊方笑著點點頭，“嗯，方纔你吃油餅的那邊，也都是。約莫也就一百六十七處吧。”

龔致遠是機警人，又常常打仗戶部漕運的票據，齊昱和沈遊方的三言兩語聽到此時，已經曉得了五分真意，現下被齊昱這麼一提，卻感受腦筋上也滿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