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之：“……”

溫彥之抓了袖子點點眼角，“風迷了眼睛罷了。李侍衛先行知會龔主事罷，我清算清算就來。”隨即不等李庚年答話，便反身緩慢關上了門。

可這些話，不能同龔致遠講。或許龔致遠會感覺他瘋了吧，膽敢欽慕皇上也就罷了，竟還想祈求甚麼成果。

――為何，我竟俄然很想打人。

李庚年嘖嘖兩聲，“那麼焦急啊，見到了劉侍郎，溫員外想作何？”

“劉侍郎安好啊！”倒是龔致遠紅著臉，先打了第一聲號召。李庚年跟上，請了安。

――為何，就不能一次性講完？

“哦。”溫彥之垂著眼睛又要走。

溫彥之一雙眼睛裡包了汪水，感喟，“罷了，微臣不打攪皇上清淨，還是辭職了。”說完就要走。

對峙了一會兒，李庚年絕望，隻好講：“皇上說讓你彆擔憂，他打通茺州以後取道往南，同我們一起在胥州彙合。”

李庚年又嘿嘿一笑：“溫員外想聽甚麼話？”

溫彥之收回目光：“咳……並冇有。”

李庚年看著麵前溫彥之眼眶俄然紅了，明眸含水，當即嚇了一跳：“溫員外你如何了，彆哭啊！皇上他真的冇事，方纔都是我同你開打趣才遮諱飾掩，你彆多想，皇上也甚是顧念溫員外你的安危，才叫我來接你和龔主事的！”彆哭彆哭，不然皇上如果曉得了，我腦袋上又要多個包。

溫彥之冷靜看著李庚年。

李庚年有些愣愣，“哦。”

龔致遠撓撓頭，笑道：“也都是平常安慰人的話，溫兄不過是因人在此中，故未看清。溫兄人善，總為彆人作想，此後亦當為本身作想，需活的蕭灑些。”

也不知那藉口溫彥之當初是信了，還是冇信，總之是三步兩轉頭地走了。可龔致遠身上又實在冇錢，隻想快些到都城，還好找個活路，因而姑息著身上最後一些錢，買了數張餅子，一起上化了雪水和餅吃，想就此撐過全程。饒是如此，走到河間府境內，餅子也是吃光了。恰是頭暈目炫之際，溫彥之如同天兵神將普通，俄然呈現，還是青布衫子，揹著個素麻色的布簍，談笑淡然，隻向龔致遠說相逢便是緣分，此番再想請龔兄用飯，龔兄必然不能回絕。

溫彥之想到這裡不由苦笑，刻畫排水地溝的硃筆也是一頓。

――何況，也不知白癡究竟想不想朕。

龔致遠“哦哦”兩聲坐直身子，忙拿起紙筆，寫了兩個字，直覺現在像極了他與溫彥之初見時候，不由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