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將滿腹學問搜颳了一通,摸索道:“……臣覺得,該當……排淤固堤?……”
實在心累。
還說不敢?齊昱直想把手邊的洗漱盆子貫到溫彥之腦門上,虧了多年來的啞忍功力深厚,才鬆開了本身攥緊的拳頭。
齊昱:“……”
“你記甚?”
譽王長年多病纏身,剋日因連綴陰雨又病倒了,難當賑災之任。賢王其人麼,是個溫吞吃苦的性子,底子不睬事。當年定封號時,今上本戲言要稱其“閒王”,卻被禮部給記了下來,當作“賢王”。此賢非彼賢。
循例是要保舉一人代表朝廷前去,可大師都明白,百姓要的不過是天子能曉得他們的痛苦,故再是位高權重的官員去,亦是無用,都不襯百姓情意。最好的便是宗室裡挑一個穩妥的宗親,帶著聖喻前去,方可表現皇家的體貼。
齊昱將早朝各種如是說了,還歎了口氣,“若非你病了,那裡能叫賢皇兄去給朝廷丟臉。”
“代朝廷賑災一事非同小可,靖王僅任軍餉、外務采買之事,尚無公事曆練,怕是難當大任,”林太傅此時出列,講得清清楚楚,“況賑災之人本就當是皇上嫡親,賢王、譽王尚在,如何能夠避親就疏?”
雖是馬屁,卻也算是拍到了要點,齊昱便冇有駁斥周太師,隻問:“眼下緊急便是賑災撫民一事,眾卿如何對待?”
那靖王齊宣,頂多能說是腦筋復甦些,模樣上得檯麵,慣會用些活絡手腕拉攏民氣,後勤、采買之事尚可委任一二,若真要提甚麼經世之能,倒是莫須有的。唐太保身為靖王妃的父親,保舉齊宣,不過是為了讓齊宣經曆上多份實在的本領,前去賑災亦可進步靖王的名譽,將來好委任更多大事,順保他唐家繁華繁華罷了。
院子裡滿盈著散不去的草藥味,管事的幾個見了天子,倉猝跪了一地,大喊萬歲。
譽王站在這廂,彷彿聞聲本身皇兄的牙齒已咬得咯咯作響。
溫彥之見天子醒轉,便同周身一乾人等一同請了安,遂又固執軟碳和梅花紙箋,定定地立在一旁刷刷地寫起來。
本日有早朝。
公然,齊昱一到堂上,便笑著把虛禮都省了,場麵話一句冇說,當頭便問淮南大水。
不問尚書、侍郎,而非要問個昨日答不出以是然的郎中。張尚書內心悄悄叫苦,果然何人何言、有何訛奪,今上都是門兒清的。
見皇兄來了,他可貴暴露笑來,剛要跪下去施禮,便被齊昱提了起來:“風都能吹倒的人了,還在乎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