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何能，劉侍郎待我如此好！

也不知他晚餐好生吃了冇有。

齊昱直想把溫彥之的腦袋按進方纔的木桶裡，好生濯洗濯洗，瞧瞧內裡究竟是些甚麼鬼東西。

齊昱就這麼在床上支著頭瞧溫彥之閉上眼睛，睫翼微顫，在清秀的臉上落下兩道黛影，不由感覺，這白癡睡覺甚誠懇。

齊昱笑：“本官是可惜工部員外郎本日抱病，不得與二位將軍共品甘旨。”

他回過身來看齊昱，細眉皺起：“微臣總不能……與皇上同臥一屏後。”那有違君臣之道，也不甚像話。

禪房床板上麵便是空箱，溫彥之找出了潔淨的褥子和枕頭被子，便要拿到外間去鋪。

就在這一刻他不由想起，初見時劉侍郎就扶了本身，那驚鴻一瞥，現在又對本身如此照顧，傳聞劉侍郎年近廿七卻至今未娶……

“那……”齊昱也很滑頭，“朕如果同意了，又有甚麼好處？”

齊昱唇邊的笑意漸深，又把題目拋回給他：“你，想讓朕準予麼？”

便是這微微一笑，叫龔致遠此時感覺，劉侍郎的周身都在放出非常斑斕的光芒，李庚年放在本身麵前石桌上的那碗紅燒魚，是那樣的暖和，那樣的鮮香。

溫彥之站在畫屏處躊躇了好半晌，俄然道：“皇上？”

白虎軍右將軍問：“劉侍郎歎甚麼氣，紅燒魚不好吃嗎？”

龔致遠石化在風中。

――算了？還很捨不得的模樣？

傍晚時齊昱從白虎虎帳中出來，身後的李庚年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紅燒魚，不由揣摩：在寺裡吃這個，當真冇乾係？

溫彥之趕緊點頭：“微臣不敢。”

溫彥之坐起來吸了吸鼻子，果然是堵上了，因而甕聲甕氣道：“稟皇上，應是落雨後地氣太涼，睡了一夜中了寒氣。”

李庚年伸著脖子一望，見內裡黑燈瞎火的，本來溫舍人的東西也都收走不見了。

齊昱：“……？”

齊昱笑了一聲，“站住。”

溫彥之心底又浮起一絲落差，不知為何，隻下認識把心一橫，竟也不推委：“微臣這就找。”

但說到底，殺伐之事落到了實處，溫彥之那樣的性子，還是少曉得的好。

“嗯？”齊昱眯著眼睛，唇角微微勾起，看來這白癡有了主張。

溫彥之乖乖接過來大口喝掉，當即就感覺發了身汗，完了儘管皺著臉齜牙：好難喝，好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