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昱端茶的手一頓,唇角漸漸勾起個笑,眉梢漾開個溫暖的弧度:“哦?何人啊?”
兩架素錦的馬車緩緩停了,周福下了車。溫彥之見了,亦叫車伕泊車,趕緊下去拜見:“下官見過周公公。”
齊昱從溫彥之那邊收回目光,向靖王笑道:“皇弟初為人父,想來非常感慨罷?”
靖王跪伏謝恩。四周百官又道賀樂邱郡主,一時其樂融融。
靖王搖了點頭,苦笑:“皇兄,這個月闔府高低被一個奶娃搞得人仰馬翻,可彆提了。”
溫彥之一愣,實話說:“還未曾。”
齊昱目睹著這景象,內心預估著林太傅和周太師之間怕是有了倪牆,才叫林太傅此時開端打起了溫久齡的算盤,可唐太保這番作為,卻叫人有些看不懂了。他垂下眼,放下茶盞,心想要叫譽王好生留意留意這邊。
溫久齡也站起來:“太常寺已一一查檢,皆是可用之字。”
溫彥之有些寬裕:“周公公,如果為之前微臣勸皇上不挑食一事,那確然――”
――治水啊……哦,對,我還是工部員外郎。
坐在旁桌的溫久齡心下一涼,身材略微往前了些,想儘力把溫彥之擋在背麵。
靖王趕緊道:“本日皇兄既在,臣弟大膽為女兒求個福澤,請皇兄幫臣弟擇選一個可好?”
齊昱順著他話頭看去,隻見溫久齡身後半掩著一個呆愣愣的溫彥之,那疏眉淡眼的模樣倒實在都雅。他漸漸喝了口茶,目中的笑意更深了:“唐太保有理,朕瞧著溫舍人,也實在隧道。”
此時奶孃從後院將小郡主又抱了過來,小丫頭被百官瞻仰了一遍,又在後院被一眾女眷瞻仰了一遍,早已累得大睡。奶孃將小郡主送到周福懷裡,周福悄悄抱著送到齊昱跟前,齊昱低頭一望,笑道:“眉眼倒和皇弟一模一樣,此後又是個俊的。禮部和太常寺擬了甚麼名?”
那邊禮部尚書站起來道:“臣等製定了一百八十個字待選,本日正送來與靖王爺過目。”
周公公抬手往素錦馬車裡一請:“皇上想請溫舍人吃個飯,溫舍人便隨咱家上車罷?”
“你在皇上麵前說這話,害我老臉冇皮。”林太傅哼笑了一聲,“那丫頭皮得能上房揭瓦,估計找個婆家都難,有甚麼好的。”
言下之意,此人朕還用著,你們先彆想挖去做半子。
唐太保好是一番告罪,恭維了一番溫彥之的治水之法,眼睛又在林太傅身上打了一轉,安慰了幾句。林太傅轉頭不知和周太師對了個甚麼眼色,也悻悻的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