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之跪下:“皇上、靖王恕罪,微臣逾矩了。微臣尚未見過靖王爺,為此後錄史便利,尚需細心記著靖王爺天容。”
黃門侍郎此時來稟:“皇上,靖王求見。”
數日前,戍邊軍中出了細作,導致殊狼民賊寇突襲玉翀關,劫奪了西北最為富庶的昌寧城,城中富戶舉家罹難,蒼存亡傷數千人。大將軍趙黎帶領戍邊軍與敵頑戰,已然大破敵軍,如若皇上同意,他們能夠直取殊狼國都城。
靖王見此景象,趕緊垂眼拱手道:“既如此,臣弟先行辭職。”便退出殿外去了。
溫彥之垂首瞧那木匣子,獵奇心終究大過對臟物的順從,他還是伸出了玉蔥似的手指,將那海泥扯下一坨,把玩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捏出個小兔子,活矯捷現的,又改捏了一個泥人。這泥巴是比黃泥的塑力更強,且不會立馬凝住,疇昔好久亦能竄改姿勢,很合用於築模利用,能節流很多質料。
正此時,卻見黃門侍郎拿著個火漆的文書吃緊惶惑地奔了出去:“稟皇上,西北加急!”
齊昱點點頭,“他倒是個故意的,宣罷。”
次日陰雨,下了早朝後禦花圃中氛圍尚好,齊昱便將奏章、折報等都搬到了章華池邊的捧月擱中,免得在禦書房裡悶著。
“何事?”齊昱從摺子中抬開端。
“恰是,”齊昱伸長手臂將裝了海泥的木匣子往溫彥之麵前一放,“溫舍人,你嚐嚐此泥如何。”
靖王將木匣子往前一送,自有內侍將匣子接過,遞到齊昱手中,“臣傳聞此種海泥中混入了烏賊汁和海蘆薈的凝膠,能夠塑型,且塑型後還可肆意改革姿勢,非常奇異,故特來奉與皇上一觀。”
遙遙的,溫彥之也聞見那木匣子中,傳來一絲酸臭味,像是某種魚壞在了裡頭。
文書經過周福遞到齊昱手中,齊昱一把扯下火漆,翻開一掃視,長眉當即皺起——
齊昱點點頭,看著溫彥之擺在桌上的那枚泥人,道:“皇弟瞧著合適,便辦下去罷,朕覺著這泥挺好。”
這聲音非常溫潤醇厚,聽了叫人感覺舒爽。溫彥之本跪坐在齊昱身邊的矮幾上補錄昨日的實錄,此時聞言昂首看去,正想到都城坊間都傳靖王氣度雍容,品德貴重,是個美女人,也想瞧瞧這傳聞中的人是個甚麼模樣。
信中另有一份蔡大學士的私信,乃是委宛奉告皇上,賢王一起將各地鄉紳慪得憤怒難以結束如此,順帶也提一提他本身亦被賢王慪得憤怒。
齊昱英挺眉心結如山川,狠狠將手裡的文書摔在禦案上,“宣溫久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