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第115章 【暮春瀟瀟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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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工夫,太快,快得叫人抓不住衣袂,攔不住片羽。

“我從藐視著你長大,從小牽著你去國子監去塞北疆場,我怎能夠忍心殺你!”賢王兩步走到他麵前,額頭浮起的青筋若隱若現,“當年你尋我買賣之時,也是我正要同你認輸之時,可我至心認輸你又信麼?老五,你向來都是多疑又剛毅,早把我同康王劃作一體,我若不是順著你意,叫你感覺我有所圖,你能夠信我要棄了□□之事麼?”

“朕一向都信,帝王龍脈,與生俱來。”齊昱抬手拂過本身龍袍肩肘處的一道褶子,沉聲道:“有些真龍在身上,在腦中,有些真龍,在骨子裡。皇兄,你且看著罷,玨兒會是個好天子。”

賢王苦道:“那你又替玨兒想過麼?玨兒就要在這金絲籠子裡頭過麼?”

說了一半老花匠猛咳嗽起來,李庚年從布包裡摸出個果子遞給他:“哎,桂爺,我二十七八的人了,你還管叫我年年,就不嫌牙酸?你少抽些煙罷,侯爺那碑都快給您燻黑嘍。”

“侯爺,我對不住你。”

齊昱輕歎一聲,眺目望向禦書房外遊廊柱角拚接出的天光,笑道:“皇兄,你想想,當年玨兒滿月宴上,抓的是甚麼……他第一回進宮坐在先皇腿上時,第一句話是甚麼……上月禦花圃賜宴,一眾皇孫宗親的小輩立在景山上往宮外望,彆人都說瞥見了晨鐘暮鼓,瞥見了鬨市民居……你兒子說了甚麼,你曉得麼?”

如煙的棉雨中,李庚年規規整整地收回腿腳跪好了,澀痛著雙眼,歎了口氣,合了雙手往墓碑前俯身下去,沉沉默唸了一會兒,便一拜,再一拜……

園中一道兩邊兒,齊政睡在靠南些,更朝陽,鎮南公主睡在靠北麵兒,更清淨。李庚年先順道進了南園,一邊將身上包和劍解下來順手放在當中的墓台上,順手掃落了上頭的落花飛葉,笑道:“又是我,侯爺,你是不是都看煩了?哈哈哈。”

李庚年一身黑衫箭袖,從侍衛府出來,背上繫著個素布包裹,腰彆那把陳舊的纏柄長劍,悠悠打西城門出了京,沿途碰上一兩個挑著鮮果的村姑,便下來同女人們嬉笑著買些應季的鮮果放入背囊,再跨鞍上馬,哼著歌踏過京西城外一起夾道的桃梨落花,入了智武峰腳下的妁園。

“那你本身說說,”齊昱臉上的笑並穩定,他沉穩站起家來,雙手掌在禦案上俯視著賢王,“當年我若分歧你買賣這位置,真到了勝負比賽之時,你又真會留我一條命在麼?還是你就隻會留我一條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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