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齊昱一急就要站起來扶溫彥之,卻被一旁的周福死死按住向他咬著牙點頭,“皇上,不成!”周遭小寺人敏捷圍上去扶溫彥之,溫久齡心都要碎了,不管不顧就要往殿上衝。
溫久齡想了想,“皇上,要麼叫壽善公主入殿來見見,親口問問她?”
太醫診脈又抬手掐溫彥之人中、魚際,“溫員外此乃少食後氣血不供、胃氣淤滯而至臨時暈厥,皇上不必憂心。”
“……你說甚麼?”齊昱端倪一厲。
溫彥之感喟點點頭,高麗國君肅容跪在堂下,也歎了口氣,“皇商命賤。”
終究,他捏在膝間的拳頭上,條條青筋一一減退下去,漸漸出聲道:“國君,你確認,你是要溫大人的三兒子?”
堂下的壽善公主一容憂戚地抬起了臉來,不解妙目對上溫彥之的目光:“三公子?”
徐斷丞趕緊拉住他低聲吼道:“大人,這是大殿上!”
半晌,高麗國君恭恭敬敬帶著壽善公主被一列侍衛送了出去,父女倆誠懇跪下。
齊昱沉眉思考一二,問溫久齡:“壽善公主方纔說‘不是’是何意?”
齊昱一把掙開周福就站起來,回身兩步踏到溫彥之身邊俯身抱著人搖了搖:“溫彥之,醒醒!溫彥之!”
禦前侍衛已經上前將壽善公主給圍退到了殿角,太醫正巧被小寺人帶著倉促趕來,兩個侍衛將溫彥之抬去了偏殿,這朝覲大會亂到此是再強裝不下去。
這話噎得溫久齡連一聲哭都憋在了喉嚨裡,隻冒死推開高麗國君的手艱钜道:“國君,不是……”
高麗駐使馮大人……彷彿是關西人士……
“……”溫久齡終究氣得一甩袖,怒瞪著高麗國君:“誰誰誰,那就是我兒子!我三兒子!國君不是要他去做駙馬嗎!人都不熟諳國君要去做甚麼駙馬!”說著肉痛地抽氣一哽咽,提著袍子就衝到齊昱身邊,“皇上啊,嗚……我兒如何了,他昨早晨才燒退,今晨起來人還暈著,藥隻喝了半碗兒還冇吃早膳……”
溫久齡擦著眼淚道:“稟皇上,臣聽她好似說不是,還說為何……”
高麗國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女兒,肅了容顏低喝了兩句高麗話,父女倆竟就跪在地上,你來我往地當著齊昱一國之君的麵爭論起來,還越爭論越大聲。
難怪這高麗國君的口音,有股如此醇厚的關西風味。
“來了一見,公主發明溫彥之不是她要找的人?”齊昱接道,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那高麗國君又說溫彥之就是那人,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