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昱是個天子，起碼在他實現那退位的情意之前，他仍然坐著那禦殿上的大金椅子。

他字字頓頓道：“這和親之事，朕不該。”

不想中間毫不知情的薛軼一聽，還附和頓首：“是，皇上，如此也可見得我朝對高麗此舉的正視，於邦交中實乃錦上添花。”

“我不活力。”他看著齊昱儘是憂戚的臉，沉沉點頭。

或是……畫甚麼。

苦悶，且苦悶。

禮部二人便打禮跪安退下，周福在側旁向殿門口的小寺人揮了揮拂塵，小寺人便懂事地將禦書房三重殿門正側兩廂都關上了。

――朕想給你臉上也添個花！

齊昱：“……？？？”

齊昱摟著他又淡淡哄了兩句，不捨地鋪暢懷裡人，從屏風後走出，果見溫久齡又在拭淚，隻溫熙之昂首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也是深意飽含，看得齊昱心中沉頓。

溫久齡拾了袖口拭淚，強打精力道：“下官這是打動啊蔡尚書……嗚――皇上勤懇治國，真真上行下效，就連我兒這不濟事兒的胡塗東西現下也曉得克己營私了，出息了，曉得忠君愛國、鞠躬儘瘁了！下官如何能不感激涕淚！”他回身向齊昱顫巍巍一作揖：“皇上啊，朝中高低皆以國任為重，聞此和親佳訊亦該天下歡娛，真是極好的！”

屏風後傳來聲軟炭折斷在紙上的聲音。

――王母玉帝觀世音，老君仙翁地盤爺……朕這段兒日子有的熬了，估摸是親香拉手都不會有了。

接著傳來聲紙張被團起來拋棄的聲音。

他看著溫彥之那神情就曉得這小白癡必定是傳聞了和親的事活力了，直覺這回不會那麼輕易就哄好，想到此處，他不由脫力地將手裡茶盞放在結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