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溫熙之避開溫彥之的攙扶,兀自沉肩一叩首,起家後雙眼隻平平看向火線,“臣父兄三人一身榮辱心血,為我朝江山奔赴十載,宦海沉浮,無怨無悔,然心所念處,不過常常歸家之際,得品家中單樅,得聞茶香安然,如此便是大幸。臣溫熙之,懇請皇上垂憐溫家,為溫家留得此幸,溫家高低家小,即萬死……不敷以報皇恩。”
“謝皇上。”溫熙之垂著眸子站起來,冷著臉道:“臣卻覺得宮內宮孃家國高低,君臣有禮便當恪守,一進一退不能有亂,這方纔是端方。”
“……好。”溫彥之冇做多想,拾起袖口擦了把臉,趕緊回身去開門。
溫彥之點點頭,“叫我們歸去用飯。”
一時室內有長久的沉默,齊昱冇有頓時說話,而這時溫彥之從院裡走出去,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熱茶,一杯奉在齊昱手邊案上,一杯奉在溫熙之側旁的方桌上,又往桌下搬出張團凳道:“二哥,坐。”
他從冇見過如許的二哥。
“你們說甚麼了?”溫彥之眨眼看向二人。
溫熙之的目光終究毫無避諱地看向齊昱,他起家來將身上赭色官袍一抖,忽而直身跪下。
二哥怎能夠傾倒崩塌?
齊昱看得終究有些忍俊不由,也衝溫熙之道:“朕也有錯,朕冇防著被他瞧上了,溫熙之你彆氣了,先想想如何對於你爹。”
――借山打山的手腕兒是更加會使了。
溫彥之站在大門下一晃,“……曉得了,我先去問問二哥。”
齊昱眉蹙淡川,一時似笑非笑。
“砰砰砰!”俄然一陣緊緊的拍門聲響起,打斷了廳內的說話,三人一時都向門口看去。
齊昱笑道:“你看朕作何,這是你弟弟家裡,天然他說甚麼就是甚麼。”
一席話是平平無波的口氣,可當中所指之意與所含之情,不但讓齊昱微微動容,由他身後溫彥之一聽,也忽而怔忡:“二哥……”
――可如何就看上了我這傻弟弟……
長歎出口氣來,溫熙之睨著溫彥之涼涼道:“老幺,現下家中身子最需擔憂的,尚且還不是父親。”
可確確然是他想錯了。
齊昱挑起眉:“朕同你們一道回府?”
溫彥之吸了吸鼻子,“何事?”
溫熙之為人夙來慎重,可此時聞言竟然也晃了一下:“……剛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