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看著俯身跪下叩首的瓊葉，聲音安穩，聽不出悲喜，道：“你說甚麼？反覆一遍。”

“非也、非也。”謝凝搖了搖手指，“瓊葉兒，你不感覺比來朕都在賣笑麼？”

瓊葉果斷分歧意，當即就跪下了：“奴婢大膽，請陛下三思！太尉並非夫君，等有朝一日陛下將大權握在手中，何愁冇有快意郎君？千個萬個也有，天下男人隨便陛下遴選，太尉這等負心薄倖人又算得了甚麼？”

最後一個字說完，一雙武靴剛幸虧轉角處停下。謝凝看向來人，臉上的神采似笑非笑，問道：“是麼？”

瓊葉剛想答覆一個“是”字，謝凝又含笑說了兩個字：“太尉？”

“胡說八道！”陸離沉下臉，厲聲道：“這話如果再傳出來，十足弄到掖庭去！她是女子為主也是真龍天子之氣，甚麼鎮不住？”

陸離隻好拿出哄她的耐煩，翻覆看了一遍劍鞘，又將劍身抽出來，隻聽“嗆”的一聲如同龍吟，劍身烏黑卻模糊有紫光環繞。陸離順手挽了幾個劍花，不聞劍聲破風，卻能感遭到森冷的劍意。

謝凝笑著看著，就是不說方纔叫蘭橈通傳的事，隻等著他的反應。陸離在珠簾處站了好一會兒，珍珠簾悄悄地垂著，遮擋了他的臉，看不見神采，過了半晌，才聽到他問道：“你特地設了個局，就是為了讓我聽這句話？”

她模樣生得極是娟秀端莊，常日裡如何看都是一派高華，唯有那一雙眼睛形似丹鳳，如剪秋水。疇前陸離便常常敗在她不經意的一笑裡，何況現在她用心使壞，恰好眨著眼睛對他笑。這一瞬，陸離的心臟彷彿被人悄悄地撓了一下，半顆心都酥了，他勉強便宜著，道：“兵者為凶器，臣的青霜血煞之氣甚重，隻怕不吉利。”

話音未落，蘭橈便走了出去，見此景象不由得一驚，嚇得也不敢稟告了。謝凝也冇說話，隻用眼神問了一回。蘭橈做了個口型，謝凝便微微點頭，蘭橈立即退了下去。

陸離皺眉：“陛下這是何意？恕臣癡頑。”

“太尉。”祿升輕聲道，“奴雖未曾貼身奉侍，但聽值夜的宮女說，陛下對龍床非常順從，早晨老是睡不好，宮裡都說這是女子為主，怕是鎮不住宮裡的陰氣。”

瓊葉答道：“青霜呀！”

有驚無險，還給了他一個表示的機遇，謝凝非常隔心，就這他的手站起來，抬手抿了抿本身的鬢髮，笑道：“朕哪有混鬨？太尉來得恰好，你且看看，這把紫電劍如何？”

瓊葉嚇了一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