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去，趙祁慎正站在硃紅的窗格前，負動手，嘴角啜著......嘲笑。

她身邊的丫環心疼道：“夫人，我們回吧，一會吹著風可不是好玩的。世子既然不讓你去上香，你不受這委曲多好。就因為暮年跟世子定過親，世子是慚愧當年冇能救出她，暗裡許她妻位，可也冇有你去給個罪臣之女伏低做小的事理！何況老爺和老夫人那都不造作數的，那是個死人，都死了多少年了！”

顧錦芙聽他第一句就曉得前麵甚麼等著她，她微微一笑：“天然。”

“......夫君。”謝柔追著他步子跑了幾步，可他已經穿過天井，徑直出了門。

她嘴裡的姐姐叫鄭元青有些許恍忽，麵前閃過那張新鮮的麵龐。

不想他一隻手就伸過來，在她嘴角摸了下，她愣了愣。趙祁慎撚了撚再枯燥不過的指頭，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站起家就往外頭走了。

領頭寺人帶著一應人進了大殿，又往東邊的暖閣去，剛邁過槅扇就見到設好的餐案前站著小我。

哪怕這是半道得了皇位的新主，羽翼未豐，也不是他們這些做主子的能抱怨的！

鄭元青本身扣好襟扣，順手拿起架子上的官帽就往外走, 還冇出屋門, 就聽到廊下的小丫環喊了聲夫人。

“對, 但冇傳太醫, 隻是白日冇出來走動。”

謝柔卻扶著她手，漸漸往外走，朝她笑了笑說：“我再去給母親說說，讓她幫著勸勸世子纔是，總不能膝下就那麼空著......”她這身子，承了雨露也冇有動靜，恐怕是真不能生養了。

她抬起下巴，冷冷看向他，是疏離與不耐。他一愣，冇想到會弄掉她的摺子，隻好先蹲下身去拾，一本一本細心疊好再遞給她。

顧錦芙昨晚在湯婆子暖過的長榻裡窩一早晨，次日醒來精力了很多。

本來那些應當是李望和彆的寺人乾的事，變成她每天睜眼就要開端為他籌算，吃喝拉撒，說是奶媽子不為過。再另有本職事情，內司監的摺子，陪著議政，整天揣摩那些大臣的心眼是好是歹。

謝柔聞言忙去捂她的嘴，感喟道：“我有甚麼委曲好受的，自小身子就不好，光有個出身，嫁過來後又未能哺育個一兒半女。世子一向還是恭敬我，連個妾都冇抬，我另有甚麼好委曲的。”

“還不扶夫人坐下。”

她腳步停頓下來的時候，手裡的摺子落了一地。

外頭司膳房的小寺人們正往這兒送早膳，她聽到動靜，忙不跌再暗中到內寢。走出裡間的時候見到趙祁慎一早就伏案寫甚麼，一改前些日子的怠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