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止倒是安然地對上她猜疑的目光，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瓜，“皇上待我，雖說有極多操縱的成分在內。但他倒是為了夏清的江山社稷著想。

不過，那種形式。

以是我籌算著，陪皇上到他傳位至下一代，就辭退官職，清閒山川。”

歸根結底，也不過是‘操縱’二字罷了。”

怪不得，怪不得出兵之前，老爹不但願她跟帝止一起。

不，不是放下，而是有人陪他一起了。

鄰國來犯，便任我為將軍，風平浪靜，便做我的清閒王爺。

帝止見她眼中閃過一抹瞭然之色，持續道，“不得不說，這些年來，皇上待我一向都非常好。

其一，我的母妃窮其平生隻為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後位。可到頭來，她既冇有達到目標，同時也落空了統統，比如自在，比如愛情，比如親情。

凰無雙臨時信了。“以是，你為甚麼不想要那皇位？”

帝止看她笑得光輝，也跟著加深了唇角的弧度。他笑的那一刻，俊美得彷彿九天之上的神祇，彷彿彩霞漫天，映染整片天空。

這小子，還挺與時俱進的，竟然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並且，皇上對我確切很好，起碼，比我母妃好很多。

凰無雙偏頭，看著半倚在她肩頭的帝止。他半彎著腿，青絲順著她手臂的曲線垂落，如果此時他的手中再多一酒壺，就將他那矜貴又不羈的氣質襯得更加活潑。

不附屬於誰，又不掌管六部任何一個。

比起那些，現在她倒是有些吃驚，不過垂垂地，變成了瞭解。

更像是在培養一個傀儡。

大要上，我措置政事無數，又經常領軍作戰。可我卻從一開端到現在，都隻是個王爺。

“小六，你再這般看著我，真的會讓我覺得，你喜好我。”

“既然你早曉得被操縱，那你為何還……還心甘甘心腸替皇上賣力？”

凰無雙警悟頓起。公然穿越而來過分安閒，差點健忘了她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啊！

說白了，就是頂著個王爺的空名，在替皇上辦事罷了。

其二，身居高位，手執重權，彷彿具有統統，卻再無其他餬口。古板，算計，還要看著骨肉相互殘殺。那樣的餬口，還不如浪跡江湖，俠義肝膽來得蕭灑自在。”

她並不是絕望或抱怨。因為那紅牆高瓦以內，如果真是這般心慈手軟，怕是早被人丟到亂葬崗去了。

他舒了口氣。彷彿直到此時，將內心深藏已久，乃至鏽跡斑斑的舊事一一放開說來，才真正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