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她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四目相對,一烏黑通俗,一清幽敞亮。
凰無雙悄悄地坐著,俄然感覺現在內心是前所未有地安靜,放心,戰役和。
不消心計,不消機謀,不消時候防備。
我的光陰靜好,不過是為你綰一發青絲罷了。
“你都冇能處理的黃昭,都被我給砍了,你如何不說感激我?”
淩晨的金色陽光落滿窗帷,灑進房間,打在臉上,暖洋洋的。
他的手很大很暖,行動很輕很柔。
一下接著一下,行動細柔而遲緩,襯著他矜貴的氣質,彷彿連這最簡樸不過的綰髮都感染了詩意色采。
方纔明顯是多麼誇姣的氛圍啊!能不能端莊一點……
帝止握著梳子的手一頓。“想曉得?”
“為了報一箭之恩,不是應當以身相許麼?”
苗條的玉色手指從髮絲間穿越而過,梳子順著青絲重新頂梳至腰間。
“甚麼然後?”
如果每日為你披髮的人是他,為你束髮的人亦是他。那便嫁了罷。
凰無雙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理睬他。
啥?
凰無雙輕歎一聲。
彆人是不錯。隻可惜……
倒是皇叔。
帝止將她頭頂的束帶取下,頃刻青絲如瀑般垂落,還帶著淡淡花香。
帝止昂首看了眼她略帶難過的後腦勺,“想甚麼呢?你睡了兩整天,身上的傷都好了?”
隨後垂下眸子,手指不循分地攪著衣襬,“不過,謝,感謝你為我擋箭。”
想到甚麼似的,她問,“對了,你之前不是說過,等打完這場仗,就奉告我一件很首要的事麼?”
做一桌菜,泡一杯茶,看一本書。
或人聞言,慚愧地垂了頭,“都怪我,如果躲過那一箭,你也不會受傷了。”
他甚麼都冇有說,隻是緩緩昂首,切近,然後吻上了那兩瓣朱唇。
或人嘴角狠狠一抽。
你中間的人是他,他中間的人是你。
“恩啊。”
帝止一記爆栗打在她腦後,“不怪你。不過,你總算長點心了。”
想要最淺顯的餬口,飽滿,充分,沉寂,放心,亦甘亦苦。
不知怎的,她想起一句話。
可一對上帝止那不容回絕的目光,或人還是冇骨氣地,屁顛屁顛地跑去拿了梳子。
帝止薄唇的弧度深了幾分,“然後呢?”
是不是實在她富可敵國,有一個皇宮那麼大的寶藏?
一想到這,或人眼睛都發了光。
青絲垂落枕邊,千縷訂交,萬縷相融,絲絲相扣,糾/纏不休。
哎,她高大威猛的形象啊,如何就變成帝止的跑腿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