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玉不由分辯地將他“遣”歸去躺好,回技藝腳敏捷地替他倒來了水,親手扶著他喝下。然後,她就繃著一張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
可想也曉得,這是不實際的。
實際上,忙活了一天,她也有些乏了,方纔都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果不其然,不到兩刻鐘的工夫,她就不自發地將腦袋擱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抱著小傢夥昏昏入眠了。
厲無刃笑著搖點頭,剛要開口讓她扶他躺下,就冷不防動了個“歪心機”。
“……”
愁眉不展的女子低頭看向懷裡的小傢夥,見對方亦是將小嘴抿成了一條線,她抬手摸了摸那小腦袋,低聲說道:“皇伯父會醒的,我們耐煩地在這裡陪著他,等他睡醒,好嗎?”
開初,從未乾過這檔子事兒的女子自是有些難堪,不過,喂著喂著,她也就冇了旁的心機,因為一想到他是為庇護她才捱了這一劍繼而中毒,她這內心就很不好受,巴不得他立馬從床上爬起來,變得活蹦亂跳。
肖涵玉又垂憐地揉了揉她的發叢:好吧,等就等吧。
從甚麼時候起,他也有了會這般等他醒來的人。
但是,一個時候疇昔了,兩個時候疇昔了,天都快黑了,龍床上的男人還是雙目緊閉。
半晌,肖涵玉可貴冇有“瞪”他一眼,而是咬了咬唇,冷靜無語地起家褪去了外套,而後回到他的身邊,躺了下去。
“不要緊吧?要不要叫太醫?”肖涵玉倉猝扶住他的身子,紅著眼睛沉聲問他。
厲無刃非常受用,噙著溫和的笑意,用那條不會牽涉傷口的胳膊摟住她軟綿綿的身子,麵龐則蹭了蹭她烏亮的長髮。
“大大大、大人存候心!此毒、此毒不敷乃至命,隻致人短時眩暈,待到服體味藥,自可規複如初。”
厲無刃點點頭。
肖涵玉瞧著她笨拙卻當真的模樣,欣喜地揚唇莞爾。
勾著唇角看了好一會兒,他不忍心將她二人吵醒,便本身爬起家來,企圖下床去倒杯水喝。無法他胸前負傷,行動不似常日裡簡便矯捷——窸窸窣窣的聲響很快驚醒了肖涵玉,眼看著床上的男人總算展開了雙眼,她一個激靈直起家來,差點都健忘懷裡還坐著個小娃娃了。得虧厲無刃及時發覺,抬手朝她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她才緩過勁兒來,趕快躡手躡腳地將睡熟了的小傢夥放到了軟榻上,隨後才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男人的身前。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等得累了,眼皮子就開端打鬥,小小的腦袋也開端點啊點的。肖涵玉見她困了,便哄她歸去安息,可小傢夥不肯,說必然要在這裡等皇伯父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