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被子丟在地上,洗漱結束,換了衣服,走到樓下。
他的內心是擔憂、驚駭馬栓兒返來的。哪怕他坐在目前義人幫老邁的位置上,也一樣無濟於事;他太清楚馬栓兒當年的影響力和號令力了。一旦馬栓兒潛回金都,重出江湖,金都的江湖就會變天,掀起驚濤駭浪,而他,將在這滾滾浪濤中,一命嗚呼。
他看了看白裡一點灰的被套,憤怒的跳下床,幾把將它扯到了地上;他還不解氣,又跳上去跺了幾腳。
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金毛想:倘若,我能坐在他的位置上,恐怕比他還要難服侍!唉――這輩子冇有這命了;等下輩子,老子必然要騎在他的頭上,玩兒死他!
顧遠山鑽進被窩,卻全無睡意。他聽到金毛關門分開的聲音,這才坐起來,靠在床頭。他撲滅一支菸,僅僅吸了一口,捲菸在他的指間燃燒,長長的一段菸灰掛在菸頭,他略微一動,就會落下來。奇特的是,他一向一動不動,彷彿坐成了化石。
想到這裡,他又俄然想起了馬栓兒未死的傳聞。前次接到動靜,說在緬甸看到一個與馬栓兒長相極其類似的人,他想都冇想,就派人去籌辦乾掉他,卻讓他給跑了。
咚咚咚――咚咚咚――
“跟你說了八百回了,那不是狗,那是獒犬,是境內最凶悍的犬。”顧遠山不覺得意的說。
直到捲菸燃儘,火星燒到了他的手指,他纔回過神,身子一抖,菸灰落在烏黑的被麵上,留下丟臉的汙漬。
“如何會如許的?”金毛駭怪的問道。
“它常日吃啥呀?”金毛瞪大眼睛問道。
楊智建領著娟兒跑了,這,既在他的料想當中,又有些不敢信賴。是甚麼差遣他對本身病重的老母親不管不顧?莫非說,他看上了娟兒?
他一向有一個風俗,床上用品清一色潔白,彷彿是為了證明甚麼……
他的車方纔開到三岔道口,就碰到弟兄們打道回府,他停下車,特地下去看了看封閉的貨箱裡的屍身,才一探頭,他就把頭縮了返來。那一個個裹著血汙的黑洞,令他不敢目睹,心中一陣噁心。再次坐到駕駛室,他的麵前閒逛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黑洞,揮之不去,讓他冇法用心開車。
策動汽車,金毛親身開車去了郊野巡查,看看部下的弟兄們辦事是否堅固,是否把統統陳跡都毀滅掉了。
“跑啦,人花花都見不到啦!”金毛低頭沮喪。
第一百零一章 毀屍滅跡
門在他的身後關上了,把他和顧遠山的天下完整隔分開,他在裡邊持續呼呼大睡,而他,則要馬不斷蹄的去擺設他分撥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