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喝足了,顧遠山更加不想轉動,順勢倒在草地上,枕動手臂望著天空,沐浴著枝葉間隙間灑落的點點陽光,垂垂的閉上了眼睛。
要說罪孽深重,顧遠山不感覺馬栓兒能比他好到哪兒去,現在,他不求彆的,權勢、職位、財產,他都能夠不要了,隻求能跟馬栓兒一樣,換個門臉兒持續儲存下去。
顧遠山俄然舉槍對準劉方東,喝道:“你不要過來!我但是啥事情都乾得出來的!”
“人犯了罪不成怕,可駭的是臨死了還冇有認清本身的弊端,帶著一身罪孽分開,下輩子持續執迷不悟!”劉方東邊說話,邊朝顧遠山挪動腳步。
顧遠山拍了劉方東的肩膀兩下,失聲痛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冇有路了……除了死,我再也冇有彆的路……”顧遠山痛哭流涕,他做夢也冇有想到,本身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了局。
劉方東心中大驚,深怕顧遠山真的一槍結束了本身的性命,奮不顧身的撲了疇昔,用力將他的手竄改到一邊,隻聽得一聲悶響,槍彈脫膛而出。
現在,他反而成了配角,演著獨角戲,任由旁人看著他的狼狽相嘲笑,他俄然感覺,本身是五十步笑百步,到頭來,人家都比他過得好,活得津潤。
劉方東忍著劇痛,將顧遠山壓在身下,取動手銬,哢嚓哢嚓,將他的雙手拷了起來,揚著充滿汗珠子的臉,擠出一絲笑容:“彆跑了……是我不謹慎走火了,傷了本身!”
劉方東不免放鬆了警戒,快步朝顧遠山走去,腳步太重,踩得地上的乾柴枝哢嚓作響。
此時正值春季,太陽曬著的處所熱得汗水直淌,樹蔭下則是冷風習習,透著涼意。實在走不動了,顧遠山找了一個避風處坐下,濕透的身子忍不住打寒噤。
一想起來,顧遠山就感覺老天不公,為何對每小我都那麼仁慈,獨獨對他殘暴。
俄然,顧遠山抬手用槍指著本身的腦袋,歇斯底裡的喊道:“誰說我不敢乾掉本身?我敢……我連親孃、親兄弟都敢動手,另有甚麼事情是我不敢乾的……哈哈哈……”
顧遠山不經意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當時候,他就像現在如許,坐在地坎兒上,看著鐵蛋和馬栓兒那幫混小子辯論打鬨,做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歡暢了就拍打著泥巴笑得前仰後合。
顧遠山俄然驚醒,一翻身坐起來,抓起觀光包,鞋子都冇顧得上穿,連滾帶爬朝林子裡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