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頭痛欲裂,瞟了眼牆上的鬧鐘,已經是深夜11點。白日產生的事情,也開端一點一點的填滿我的腦筋,我很快曉得產生了甚麼事,那種龐大的氣憤,慢慢把我淹冇。
懵了半晌,我甚麼都冇說,當即扔下碗筷,頓時衝出門,朝幾千米外的墳山衝去!外婆他們一向在前麵喊我,追我,禁止我,我已經完整聽不見,一心朝母親的墳場跑!
瘋疾走馳了兩三千米的路,來到當年安葬母親的那座山的腳下,已經看不到那儘是荒草的墳頭、看不到墓碑了。我沿著巷子不顧統統的爬到山上,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的墳前,發明墓碑倒在地上,斷成了好幾塊,母親的名字‘白雪’二字都被分紅了兩部分!
“哦,那我必定去不了,”我一邊夾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你們不是不曉得,我明天得去給我媽燒紙。”
“不可。”我直接反對,抬眼來又看到大師麵麵相覷的神采。如許的氛圍,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內心有事。
外婆輕鬆的接話,“咳,好得很,就你外私有點高血壓,冇啥大礙,”
國慶長假行未到臨,公司裡大家都籌議著旅遊打算,而我,一如既往的買了回故鄉的機票。
說完這個話,在坐的人都沉默了一兩分鐘。
我那裡另故意機用飯,連連問表妹,“萱萱,你剛纔說的甚麼啊?我冇太聽懂,到底產生甚麼事了?你們從速奉告我啊!”
“誰乾的?”我望著天花板,呆呆的說出這幾個字。
“哎,本年就不消去了嘛,抽個時候陪下你外公外婆,你看你每年就返來這麼一兩次,”舅媽又說,“過段時候我們幫你燒也能夠。”
“奉告我,到底是誰乾的!?”我失控的大吼。
是的,每年的國慶我都會回故鄉,反覆做一件很首要的事――去我媽的墳頭看看,把這一年對她的思念,以及想對她說的話寫在信紙上,再加一張我的照片,燒給天國的她。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縣病院的病床上,床邊圍著外公外婆孃舅舅媽、表妹,他們一個個都體貼問我好點冇有?
說來還真是諷刺,每天10月1日舉國歡慶的這一天,剛好是我媽的忌辰,也成為我最不肯意麪對的一天。十多年疇昔了,傷痛固然被沖淡了一些,可它永久藏在我的骨子裡,稍稍碰到,就讓我淚水決堤。這件事,也一向是我心底最柔嫩、最脆弱的部分……
“冇事,用飯吧。”外婆往我碗裡加了一根雞腿,轉移話題的,“深深啊,你看你瘦成如許,平時都吃些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