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若不是真的品性高貴，便是用心做出來跟她對比，一個賢王一個佞臣，高低立分。

這下氛圍變得非常奧妙，天子垂垂感到了無趣，一場宴會冇討到好處，還讓謝殊大出風頭，龍心不悅，很快便藉口頭暈提早離席了。

衛屹之幼負盛名，眼比天高，此時也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待她在位置前停下，忽而側目看來，手中摺扇輕展，遮了輕勾的唇角，隻暴露一雙粼波模糊的雙眼，竟叫他微微失神。

衛屹之比她高了半個頭，肩膀也比她寬廣，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更加寬鬆，反倒更顯風騷。不過這料子和做工，清楚是百姓的衣服吧？

“謝相有禮。”衛屹之抬手施禮，舉止端雅。

謝殊命宮人守在車外，登上車去換衣。車內公然備了衣裳，還是極新的，不過料籽實在淺顯。但即便如此，比起她還未進謝家大門時所穿的也要好多了。

天子被她的厚顏無恥震驚了一下：“如何說？”

不愧是陳留謝氏以後。他斂眸望進酒盞，唇邊帶笑。

“是。”沐白毫不疲塌，扶她上了車輿，點亮燈籠，找出筆墨紙硯。

“黃金千兩就不必了，陛下厚愛，微臣早已銘記在心。”衛屹之接過話，立時寬了天子的心。他高低打量一番謝殊，眉眼間笑意愈深：“這身衣裳穿在謝相身上倒也合適，尤其貼合謝相的氣質。”

“那裡的話，謝相太客氣了。”衛屹之始終笑眯眯的，當即叮嚀宮人請謝殊去本身的馬車上換衣。

這廂九皇子也冇放過謝殊呢，他與衛屹之交好，認定謝殊方纔是得了衛屹之的好處還賣乖，成心替他出氣，便發起道：“父皇前日不是還提及朝臣年年都講政績？依兒臣看，還得講一講風評。本日百官在列，武陵王又剛好歸都，我們無妨來評一評這朝中最當得起‘好’字的大臣是哪位，如何？”

謝殊並未理睬，獨自邁入殿內。

“百姓以後就是不懂端方！”

謝殊天然明白他是在教唆，盈盈一笑，雙眸燦爛，掃向衛屹之。他也自案後抬眸看她，笑意盎然，涓滴看不出敵意。他身邊坐著的九皇子倒是不管如何也忍不住笑容，就差放聲大笑了。

她閉著眼睛在內心細心策畫，忽而一愣，將沐赤手裡的紙接過來看了又看，嘴角一抽：“不會吧……”

四下一片沉寂，九皇子卻終究冇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官員裡也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很快又生生壓了下去。

如果本就不是謝家的人，倒也無可厚非，但如果謝家的人卻冇選她，那便該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