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瞬之間,秦王政便收斂了肝火,規複了常態,他緩緩開口道:“你說現在的天下又回到了姬家人的手中?”
跟著戰役的停止,南宮宏垂垂體力不支,泥俑們的守勢卻毫不減弱。他身上的衣物被汗水滲入,臉上也儘是怠倦與絕望。終究,這位垂暮之年的白叟顛仆在地,望著四周密密麻麻的兵馬俑,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驚駭。
“一千四百三十一年,孤已經逝去了這麼久嗎……”秦王政輕撫著那些與他一同安葬的泥俑,似在觸摸著光陰的陳跡,隨即他轉頭緊盯著南宮宏,問道,“一千多年疇昔了,為何現在卻想要讓孤再度返來,重修大秦?”
作為曾經一統九州的帝王,秦王政深知天下冇有白來的恩德,對於麵前這位態度寒微的南宮宏天然多了幾分防備之心。
秦王政站在高處,目光冷酷地諦視著這一幕,微微點頭,彷彿是在可惜一個笨拙的決定。
“回陛下,眼下乃是周熙王二十七年,也就是秦曆一千四百三十一年。”
此時,棺槨上懸浮的天樞玄璧披收回更加濃烈的翠綠色光芒,彷彿一道綠意盎然的帷幕,將周遭的空間都覆蓋在了綠光當中。舟奕見此景象,眉頭不由舒展,對林雲軒提示道:“林兄弟,我們必須速戰持久,時候已經未幾了。”
隨後,他的目光如鷹隼般轉向南宮宏:“孤豈會不明其心?在這帝位之上二十餘載,孤閱人無數,隻需一眼便能洞悉民氣。即便是趙高,也是大要裝得忠心耿耿,實則野心勃勃。若非他確切有些才氣,孤早已將之貶黜乃至處以極刑。”
說罷,林雲軒再次揮劍直指南宮宏,但是尚未靠近,一股突如其來的刁悍氣流便將他擊退。舟奕畢竟是預估晚了一步,玄璧的靈力已然勝利灌注進秦王政的骸骨中。
說到這裡,秦王政頓了頓,目光轉向了遠方:“要麼,孤送你去往鬼域路上,與那些真正的亡魂為伴。”
說罷,南宮宏從取過玄璧,遞給了秦王政。就在玄璧觸碰到白骨的刹時,四周的一尊泥俑開端分化,化為細緻的粉塵,逐步凝集在秦王政的身上,終究構成一副與凡人無異的軀體。
“這……”南宮宏臉上掠過一絲遊移,“回稟陛下,秦二世乃是公子胡亥,並非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