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清吏司在京中,而程稚文的父親在永州,即便程家情願當中間人去調停,這江州到永州快馬加鞭需求半日時候,永州到京中又要三五日時候。
她問老許:“你曉得程老闆眼下在哪兒嗎?是不是還住在齊大人那兒?”
把茶水端到他麵前,說道:“我有事想請你幫手。”
“你返來了呀?我等你大半天了。”
沈清跟進,門一關,立即聞到了酒味。
這一等,直接比及夜裡。
“曉得。”
程稚文冷冷地瞧著她:“何事?”
沈清低聲說道:“高家大房做軍需馬草多年,但本年新上任的車駕清吏大人,把他的份額給收了,但他已經花光身家囤了一整年的馬草。”
沈清回身看著他。
不長的幾句話,卻說得她氣喘籲籲、胸膛高低起伏。
沈清:“……”
“他承諾再投我一萬兩。”
他程稚文但是個真真正正的買賣人啊!
沈清猜他出去談買賣了,便坐在堆棧一樓喝茶,邊等他返來。
高大爺麵色一僵,覺得沈清要趁機狠敲本身一筆,防備地問:“甚麼前提?”
心中來了氣,但想起這番前來有事求他,隻得生生忍下。
他問道:“話說返來,我幫你促進這件事,我能獲得甚麼好處?”
沈清絕望起家:“打攪了。”
他拍了拍身邊的床榻,臉上笑意儘斂,雙眸毫無溫度,隻剩算計:“陪我睡一夜,我保高家大房拿下本年的馬草份額。”
“一萬兩就能買你上門求我辦事,到底是你便宜還是我便宜?”
不觸及好處,如何都行。
“你才賣身!”沈清氣紅了眼,刻薄道,“我隻不過為大房當說客,把話帶到,促進這件事的辦成!他承諾給我投一萬兩銀子,不是白給我,後續我要給他分紅的!我這叫‘把本身給賣了’?”
沈清被他這幅冷酷的態度搞得一愣,跟著他上堆棧二樓,邊走邊說道:“我有事兒想求你。”
對峙半晌,他輕笑出聲,說道:“這高家大房實在天真了些。軍需馬草是兵部的事,也不想想你一個孀婦,要拿甚麼攀上兵部這層乾係?好處之事,向來都是資本互換。你又有甚麼資本能夠換得這層乾係?”
“樂春閣,你最熟諳的處所不是?”
沈清決定先把小我情感放一邊。
就算她是程稚文的原配老婆都不必然能支得動他做這類事,更何況她對程稚文來講,甚麼都不是!
可這類事,一旦讓對方嗅出孔殷之意,就更顯得充滿了好處的味道。
他冇說甚麼,闊步進了房間。
而她最遲五日內,就要去淮縣付鴨毛的貨款,如若超期不去,不但鴨毛會賣給彆人,且她放的一百兩定金也拿不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