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祖父，還請你勸一勸金祖母，長輩要那功名也冇用處。何況留在京中，長輩在子規城的奇蹟就前功儘棄了。”玉破禪哀告地望著金閣老。

“子孫自有子孫福，如果他抱怨了，那就是他冇誌氣。何況，雖在塞外，長輩自以為也不會叫老婆受委曲。”玉破禪想不明白為甚麼金閣老、金老夫人，乃至玉夫人、玉將軍等一提到去塞外，就覺他們必然會缺衣少食。

“曉得。”金閣老道。

“是。”玉破禪恭敬地後退，後退幾步後，見有下人來指引，就跟著下人去。過了一道擋屏，進了沈老夫人院子，就見沈老夫人的性子跟金老夫人迥然分歧，金老夫人隻種紫茉莉那種一年一換的花朵，沈老夫人院子裡，種著的倒是大株大株的牡丹、芍藥、玫瑰，現在花季恰好，滿院子裡花香滿盈，等丫環打了簾子就向內去，纔出來，更覺香氣劈麵而來，透過屏風下鏤空的底座，瞧見屋子裡坐滿了女人，眼睛就不敢抬起來。

“哼，聽席輝說你跟魁星……你們不班配。”沈老尚書點頭道。

“才從金家出來？”沈老夫人咳嗽一聲。

玉破禪所料不差，公然這會子金老夫人無聊得很。

“好，好一個孝子。”金老夫人嘲笑連連。

金老夫人伸手在金蟾宮手上一打，手指在他鼻子上一按，“都成童生了，還這麼不端莊。”

金閣老抬腳出了大門，看傻子一樣看著玉破禪，歎道：“難怪我家老婆子不承諾了，老夫也不承諾了。好端端的日子不過，跟你去做浮萍，飽一日饑一日。將來要有個孩子，孩子回京瞧見表兄弟堂兄弟個個養尊處優，豈不抱怨你？”

玉破禪再三看向金閣老，金閣老愣是不說話。

要考個功名，起碼要在都城裡三年，玉破禪笑道：“金祖母何必這麼……”

“去吧。”沈老尚書道，看玉破禪要走，又說：“站住。”細心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聞到熟諳的味道，就憂心忡忡地問：“莫非你又要在我們家門外賣臭豆腐？”

“你隨便問問人，誰不如許說？老婆子十年前就在想等你死了，我如何過日子。你說你如何就活得那麼久呢？”金老夫民氣裡服膺取金閣老那句“你懂甚麼”，看金閣老氣得七竅生煙，不由地心花怒放。

“嶽父是如許說的。”

瞅見玉破禪不甘心腸走了，金閣老才說：“何必呢，玉家也不是甚麼龍潭虎穴。我瞧著這破八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