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耍把戲的。”金老夫人瞧見金折桂穿戴一身薄弱的衣裳，卻臉上紅彤彤，頭頂冒熱氣，忍不住笑著說了一聲。

“好好，不提就不提。”金折桂笑嘻嘻地說，心想那麼多鐵血男兒中，戚瓏雪難不成真看上了蒙戰那毛頭小子？

玉夫人神采一僵，想起玉入禪院子裡的人說玉入禪不近女色，乃至不準人靠近他，他白日裡去無著觀跟羽士們一起唸佛，早晨坐在床上搓繩索等事，不由地心疼起玉入禪，更加將戚瓏雪看作紅顏禍水，暗下決計定要把戚瓏雪早早嫁出去，斷了玉入禪的念想。

離著西院子近了，金老夫人的腳步越來越慢，待到了塞鴻齋外頭，竟是直接折進塞鴻齋裡頭，瞧見院子裡四五個石頭馬槽裡的山川故鄉被雪花壓住，彷彿成了銀裝素裹的水晶江山，瞧了瞧，說聲好，並不進屋子，又向西院去，到了那邊，待門被敲開，繞過一道擋屏，就見雪花飛舞中，一身火紅衣褲的金折桂拿著一杆長槍舞動，看她時而斜刺，時而橫掃，竟是已經尋到使槍的章法了。

“你不想嫁人了？”

“是。”龐錚家的承諾著，疇昔拍門問，斯須返來講，“家裡的蜜斯除了六蜜斯都在跟著大蜜斯玩伐鼓傳花呢。”

“彆跟我裝傻，你到底如何想的？過了年，我帶著你大姐姐出門相看人――你二嬸子錯了一次，不能叫她再錯一次，你是如何想的？”金老夫人再想那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心內苦笑，莫非公然要等十年後看著金折桂淒慘痛慘，她內心才痛快？

金老夫人一怔，從速問：“六丫頭還在西院子？”

“你就不能不習武？”金老夫民氣裡氣金折桂拿本身跟金擎桂那再醮的人比。

金老夫人淡淡地看向雪地裡的金折桂，神情略有些難過，半天說出一句：“放出去的貓兒，返來了，性子也野了。”有了那外頭的一年多經曆，金折桂如何能夠乖乖地回家做淑女。

戚瓏雪所料不差，那夫人恰是看在玉家麵上，才肯承諾相看戚瓏雪這無父無母又冇嫁奩的女孩，此時聽她這一句，就想：這孤女還先擺譜了，她還要在內心守一年，是這一年裡不提婚事的意義？

“下鵝毛雪了，老夫人。”遊絲領著人抬著幾盆水仙花來。

“……那你多保重。”金折桂心生不忍地看了眼被豬隊友包抄的虞之淵，扭頭又跟戚瓏雪倉促向前去。

沈氏催著人給她籌辦衣裳、金飾，心知金折桂走路右腳是前腳掌點在地上的，竟然異想天開地花了一日縫出一隻高跟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