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默了默,落淚道:“罷了,就叫我們老兩口兒難堪去,我跟你父親兩個賣了產業,湊銀子給你太婆婆送去。等朝梧返來,再叫朝梧替我們老兩口去贖產業。”
“是夫人塗的,六蜜斯瞥見信,鬨著要瞧大老爺信裡說甚麼。”龐錚家的忙說。
寅吃卯糧,寧氏這是感覺金朝梧腰纏萬貫,纔敢如許。金折桂一邊轉頭衝龐錚家的笑笑,手上冷不丁地從書架上碰掉一個信封,見是金將晚寄來的,偷偷看了沈氏一眼,想著本身要不要偷偷瞄一眼,雖曉得裡頭的詞句大略“少兒不宜”,可又想曉得金將晚在信裡會不會說一說戚瓏雪、玉入禪、範康等人的事,醞釀好久,終究欣喜地叫道:“父親的信!母親,我能看嗎?”兩隻手緊緊地抓著信,臉上儘是等候。
龐錚家的笑著將賬冊接過來,“蜜斯,這賬冊是伶仃拿給老夫人看的。”
金家的桂花白白開了一季,本來清雅的香氣覆蓋在臭豆腐的氣味中,再冇人提起,桂花以後,淩霜傲立的菊花也重蹈覆轍。
沈氏此時纔回過甚,看金折桂已經看到信了,就伸脫手,“先把信給我,等會子叫你看。”
“老夫人提了,衛國公府指不定等我們大蜜斯再醮的時候還送嫁奩呢,夫人三思,彆因為一時吝嗇,誤了大蜜斯畢生。”龐錚家的語重心長地勸說冷氏,望了眼刻漏,自言自語起來,“小的腿腳慢,一閃神,就過了小半個時候了。”
“祖父返來了,他叫我來找母親。”金折桂蹭到書案邊,拿起賬冊就看,翻了翻,見這賬冊裡頭詭異得很,不似平常家裡的賬冊。
金老夫人判定地對龐錚家的說:“拿著信,叫二夫人一個時候內送兩萬兩銀子過來。不然叫她都雅。她若風雅些,送五萬兩過來,老婆子做主,拿著蕭綜的事逼著蕭家合離,叫大丫頭再醮……”忽地聽到鑼鼓聲,就問龐錚家的,“那裡來的鑼鼓?”
公然,金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手腕上才包紮過,正無處撒氣,見龐錚家的拿了金將晚給沈氏的信來,氣急道:“那混賬東西!爹孃活著,一個口信也不叫人捎來,倒是給老婆羅裡吧嗦地寫信!”待見一封信被塗得隻剩下幾句能看,更加恨金將晚不長進,“是夫人塗的?”
婆媳二人正說話,聽人說龐錚家的來了,從速叫人去驅逐。
龐錚家的堆笑道:“大老爺公然掛念著夫人呢,走哪都不忘捎信來。”因不識字,就不需求避嫌。
方纔還勝似母女的婆媳二人提到銀子、嫁出去的大姑子,立時翻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