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辰牧未再開口，像是篤定他最後會遵循號令，卓影倒是將頭更向下低了幾分，低聲道：“國法在前，望聖上三思。”

他天然不會曉得這簡樸的一句話落在邢辰牧心頭，便化解了這一天來的煩躁不安，邢辰牧放鬆下來，輕聲道：“那便好......”

“那若他們的目標不止蒼川，還成心策反鎮北將軍呢？”邢辰牧看著他反問道。

“下官公孫婧/寧潔見過卓大人。”

戶部尚書陳司乃先皇後堂弟，是邢辰修的遠親母舅，隻是自先皇後殯天，邢辰修又遭毒害失了勢，陳司便與這外甥不再親厚。

“母舅籌劃多年，恐怕早已經在朝中結下很多權勢，既然已經脫手，聖上不如再等等，到了合適機會，再連根肅除。”邢辰修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至於鎮北將軍，母舅恐怕是不會動心機的，策反這事，隻能勝利不能失利，冇有非常掌控，夙來又無友情，母舅怎會冒然打仗衛將軍。”

卓影冇推測邢辰牧會俄然讓本身現身，緩慢自頂梁上躍下，半跪在二人麵前。

摺子雖是由戶部尚書陳司呈上，背後倒是全部朝堂，動靜傳出，朝中老臣心中也必定都有本身的觀點，邢辰牧能夠不給陳司麵子，凡是事不能做絕，老是要給群臣一個交代，留下陳司帶來的兩位女官，算是他的一種讓步。

“我接到密報，戶部尚書比來行動頻繁，幾個幕僚輪番往北邊去，如果聯絡異國......”

“是。”申時是永安王入宮的時候，卓影猜想邢辰牧是有事要叮嚀他辦，固然於他而言，待到下了早朝再歸去歇息，也能在申時之前趕到軒明殿當班，但內心曉得邢辰牧不會同意，乾脆甚麼也不說，遵守對方的號令先退下。

但麵前看來，這保持多年的均衡即將被突破，邢辰牧也不忌諱陳司與邢辰修的乾係，直接問道：“王兄如何看？”

有了卓影那句話，這夜邢辰牧倒是可貴睡了一個好覺，淩晨醒來神清氣爽，見到守在不遠處的卓影，表情更好了幾分。

申時，軒明殿內，為了不打攪邢辰牧與邢辰修扳談，卓影將身形隱在屋頂與房梁間隙中。

兩位尚宮年紀都不大，對朝中龐大乾係哪能儘知，不過是遵守了家中安排，此時聞言便被嚇得不敢出聲，還是在嚴青的提示下纔想起跪安。

卓影很快重視到邢辰牧醒來，喚了門外的寺人入內服侍，邢辰牧坐起家倒是先對他道：“本日早朝你不消跟了，吃過早點先去歇息，申時便去軒明殿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