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自打他看到衛衍及邢辰修率兵馬趕到,便心知局勢已去,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多年策劃如此簡樸便毀於一旦,哪怕要死,他也必須拖上邢辰牧陪葬。
邢辰牧神采暗了暗,很快貼上他的耳畔:“阿影,彆生朕的氣了。”
邢辰牧所中的那兩支箭矢仍插在背上,他額上因著疼痛排泄很多盜汗,可現在卻非常沉著:“你們看這滿地的將士,哪個不比朕傷重,朕還能走,扶著朕回承央殿便可。”
卓影謹慎地避開邢辰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托著人穩穩地站起家,向著承央殿走去。
從纏鬥中的影衛得以脫身,當即回到邢辰牧身邊將他護住。
卓影身上的傷實際上並不嚴峻,比起邢辰牧的傷來更是不值一提,方纔揹著邢辰牧來承央殿的路上他也涓滴未覺疼痛,但他曉得邢辰牧如此說便是成心要支開他,立即道:“部屬不敢。”
邢辰修上前檢察,神采凝重,往他身上各處傷口撒了些藥粉,道:“李將軍失血過量,需立即送太病院,以人蔘含口,先留住這口氣再做籌算。”
“你也就是仗著朕捨不得罵你。”邢辰牧歎了口氣,“不敢還不快去上藥!”
“噓彆怕,朕無事,隻是有些乏了,想歇息半晌。”邢辰牧唇上幾近已經看不出赤色,但那唇角卻微微勾著,仿如果在安撫著身下之人。
卓影纔回到皇城中,還並未換上以往的半麵,麵上由黑布蒙著,暴露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跟著走動,那黑布微微揚起,模糊可見埋冇在其下的麵龐,不太短短數旬日,竟痩去了一大圈,臉頰再不複以往的圓潤。
此次卓影沉默了好久纔開口道:“聖上不需如此,部屬隻是在生本身的氣,部屬玩忽職守,未能護聖上全麵,罪該萬死。”
寧遠被緊隨在卓影身後的幾名影衛節製住,卓影拖著他的長劍,超出倒地的寧遠,一步步走到邢辰牧跟前,紅著眼單膝跪地:“部屬來遲了。”
邢辰牧腳步一頓,看了眼卓影,對著四周世人叮嚀道:“用龍輦吧,快。”
半途邢辰牧熬過了那陣暈眩,重新展開眼,邢辰修便將一塊洗淨的帕子放在他嘴旁:“會有些痛,忍忍。”
“嗯。”邢辰牧將視野轉到一旁的卓影身上,衝他招了招手,“來。”
陳司很快重視到這頭的動靜,也不再顧及其他,縱馬到寧遠身側。
衛衍的意義是由他和衛衍帶著一小隊人突圍, 爭奪殺出一條空地,由邢辰修放箭,直取寧遠性命, 再勸降其他關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