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川便將之存放在密室,每當夜深人靜之時,纔敢拿出把玩。
還未近前,刑師爺便扯著沙啞的嗓子嚎了起來,“堂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哇,公子他,公子他……”
卻說鐵精是珍寶不假,但來路不正,底子見不得光。
許易喝了兩杯茶,去不遠處的驛站,收發了幾份公文,將左邊的待客配房去鎖,門上留了張便箋,關上大門,便辭出門去。
入夜,黑龍堂白馬分堂議事大廳,兩排數十架油火爐洶洶燃燒,照得穹頂上的巨龍浮雕,鬼氣森森。
鐵精如此神異,上交總堂,必然有去無回,刑師爺明顯也看出了江少川的意動,自作主張誅滅了參與發掘鐵精的小分隊。
“甚麼!你再說一遍!”
如果鐵精出世的動靜外泄,他江或人在災害逃。
此入廣安,許易並未心存幸運,他很清楚黑龍堂不會息事寧人,不為那該死的黑服青年,隻為那塊神異的紅色鐵膽,也得掀起血雨腥風。
白馬分堂的文膽刑師爺疾步倉促地行了出去,彤彤光火之下,刑師爺彷彿從熱鍋裡才撈出來普通,滿頭大汗,兩撇鼠須已然滲入。
有了刑師爺這般知情見機,江少川便半推半就將這鐵精支出囊中。
順手一扔,刑師爺的屍身被丟進了附近的爐火中,轉眼,便有焦味伴著濃煙騰出。
“我曉得,我兒子死了!”
鐸鐸鐸,
“堂主,鐵精被公子盜走了,鐵精被盜走了哇!”
江少川像一隻龐大的螳螂,聞聲猛地從坐位上彈起來,躍到刑師爺身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刑師爺喉頭被捏得死死地,又那裡說得出話來。
……………………
許易點頭,轉進門去。
正中的虎尊銅椅上,白馬分堂堂主江少川溫馨地坐著,一雙虎目死死凝睇著廳口,自打江堂主接到通報,他的獨子江大少,在芙蓉鎮船埠,被一介捕快,單刀斬首,江堂主彷彿就落空了行動的才氣。
轟!
刑師爺話音方落,滿麵鐵寒的江少川陰惻惻地笑了,“當務之急?嘿嘿,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要保密,曉得鐵精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隻要我一人曉得。”話音未落,江少川大手探出,但聽哢嚓聲響,刑師爺的眼睛看到了本身的背脊。
許易真不知說甚麼好了,固然古劍鳴助己,乃是有所求,但這般通盤為己著想,他還是忍不住的打動。
他專門朝著熱烈處行進,轉進一座大坊,直入最大的酒坊,花了一錠銀子,拎了一罈十年陳的竹葉青,探聽清了鐵貓耳巷的位置,飛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