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娃聽話，聽話，阿爺老了，遲早要走的，固然阿爺的人走了，魂卻會一向跟著秋娃，日日看著你，看著你長大，看著你歡愉……不要悲傷，更不要難過……阿爺永久在天上看著你…記得要聽你鬍子叔的話，阿爺不在了，他會代替阿爺照顧你，你鬍子叔，是阿爺見過的最了不起的豪傑，他必定會照顧我娃長大!”

許易用力拍下額頭，“都怪我忽視了，慕伯，您等著。”說罷，吃緊出門去了。

光芒拖得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直直垂印在麵前龐大的牆壁上，慕伯帶著慈愛而滿足的淺笑，彷彿沉沉地睡著了。

“無需為老夫活力，不值得。”

慕伯驚見木雕娃娃，頓時明白統統，肉痛至極，倒是再不敢輕生，隻好將木雕貼肉深藏。

慕伯渾濁的老眼，怔怔盯著懷裡的秋娃，滿眼的慈愛與不捨，“秋娃，阿爺要走了，真的不能再拖累你了，隻要阿爺走了，我家秋娃纔會得好，纔會健安康康長大……”

慕伯看得心中一慘，雞皮密佈的眼角又滾出濁淚道，“火蠻人殺進家門時，秋娃本能夠鑽進土裡逃脫，哪曉得她化作一株小草，藏進老夫的衣衫裡。老夫這把年紀了，本就活夠了，恰好這丫頭斷念眼，非要救我，成果，累得她成了這般模樣。”說著，解開內衫，暴露一道可怖的瘡口，似被長槍釘胸而過。

凡此各種，現在想起，馬腳極多。

如果凡是存了一點狐疑，即便外出給慕伯取食，感知外放，逗留此處，恐怕也不至讓慕伯落得如此了局。

慕伯看了眼許易惶急的背影，低頭悄悄撫摩秋娃道，“多好的人啊！也隻要如許的人，阿爺才放心把你交給他。上天對阿爺不薄，老了老了，有你陪著阿爺。臨到將去，老天爺又把你鬍子叔送來，替阿爺照顧你。”

話至此處，慕伯手中的秋娃，忽地狠惡掙紮起來，何如她精力將竭，被慕伯拿在手中，底子擺脫不得。

話至此處，慕伯一隻手緊緊握住冒死掙紮的秋娃，另一隻手卻不止從那邊摸出一隻鋒利的鐵錐，運足了力量，對準胸口用力一紮，噗嗤一聲，鐵錐冇柄而入。

許易悄悄咬牙，伸手從慕伯手中將秋娃接過，謹慎地摩挲木偶的身材，忽的，木偶閉合的小眼睛，翻開一條窄窄的縫，隨即，沉沉閉合。

三日前，趁著看管他的火蠻人睡熟，慕伯暴起發難，奪了一柄長刀，砍傷了火蠻人的脖子，因大哥力弱，力量不佳，未曾要了那火蠻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