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曆十六年,鳳翾一統四國,改國號為鑫。
“十年存亡兩茫茫,不考慮,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苦楚。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問彼蒼:有情當還我知音!無情何必雪飛春?
桑椹對著滾燙的地瓜哈了兩口氣,一雙嫩白的小手被燙得通紅也不管。剝開瓜皮,暴露金燦燦、紋理細緻的瓜肉,頓時香氣四溢。一口銀牙謹慎翼翼的湊上前。
殊不知,桑榆早已發明她的行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全她罷了。
那日鳳鸞殿上死裡逃生,蒼梵受儘刺激,復甦過來後神態如同三歲孩童,不記得生他養他的太後,不記得幾近害死他的蒼成,獨獨隻記得她一人。
她啞忍,全因為昔日那男人與她喝酒對歌時音容笑容中的點點暖和,支撐著她走過那段暗淡無光的日子。
生若死、死亦生,生存亡死天有命。宿世有緣了此生,來生相守三生幸。人生如盞燈,不求人間永長明。願照鬼域路,冥鄉鬼神驚。統統魔障隨雲散,月明風清。不消眾裡苦尋他,兩燈遙相映,心中曉月明。”
或許這就是宿命,我前半生的顛沛流浪,都是為了遇見你後的安寧安靜。
再一昂首時,門前的白叟已然不見了蹤跡。她迷惑的拉住男人:“相公,方纔門前的老太婆呢?”
巫山成心淚化雪,滄海無情淚沾巾。
她名揚天下,卻又甘心將功名雙手獻給鳳惜女王。
女先內行捧書卷,笑而不語。她是這書院年紀最大、備受尊敬的先生,淺笑起來慈眉善目,即便那道醜惡的傷疤也不影響她超凡的斑斕氣質。
本來盯著某處積雪發楞的白叟一聽聲音立馬轉頭,看了她幾秒,彷彿在辨認麵前的人是誰,隨後一把抱住她,高興又委曲的撒嬌:“小聞兒~小聞兒~”
“嗚哇――”孩提宏亮的哭泣自火線板屋中傳來,孟婆麵前一亮,行動倉促的跨開步子。
――蘇軾《江城子》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紅顏改。問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新德十一年,鳳鸞殿事情中他搏命救她,惹得她暴走血洗蒼鼎。冇想到前來賀壽的左相司蔻笑若看出了蒼梵是她的缺點,趁亂將他帶回鳳翾。
傾顏、不,現在該稱為孟婆。她踏著深雪,一步步向前邁進,佝僂肥大的身子彷彿隨時會被大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