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毫無歹意、不吐臟字地把人氣瘋這點上,安敘的水準已經登峰造極。將軍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副官趕緊替她開口:“那會讓獸群暴走,形成龐大混亂。”
“你管這叫打獵?每種異獸都有活動範圍,你橫掃半片叢林,讓它們像被打掉窩的馬蜂一樣發了瘋的亂跑,你不曉得那會導致甚麼嗎?”
但即便是顏值達標、好感度充分、能夠持續的角色,安敘也並冇有“打出好結局”的表情。她最喜好的阿誰存檔已經壞掉了。
然後簡就活力地走了。
“我都問過會不會影響生態均衡了,當初你可冇跟我這麼說。”安敘攤了攤手。
莉迪亞誠篤地點頭。
她一眼就看到了形成這統統的人,蘇利文蜜斯浮在空中,隨便將兔子屍身拋回地上。聞聲有人叫本身的名字,安娜偏了偏頭,對他們揮揮手。
“這就是你看著他們去死的啟事?”簡厲聲道,她本來就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氣,肝火更勝麾下的兵士,“他們一樣在呼吸,一樣會流出紅色的血,獸潮到臨時一樣是提比斯防地首要的保衛者!”
一隻被嚇瘋的野兔慌不擇路,竟自投坎阱地跑過神眷者腳下。雷光落在它的身前,接著身後,像隻玩弄獵物的貓爪子,第三下才落到兔子身上。那道雷和看起來一樣可駭,美滿是殺雞用牛刀,兔子的身材全部被炸成幾段。安娜.蘇利文掩了掩嘴,但麵上淡然的神情半點冇變,彷彿想要裝出淺顯人類的驚奇卻失利了。
“蘇利文蜜斯為甚麼在這裡?”簡強壓著肝火詰責。
安敘仍然馳念阿鈴古的阿誰夜晚,明月高懸,繁星點點,而身邊的人比月光更加潔白。她馳念克裡斯的技術,馳念他淺笑的模樣,馳念他的大事理和小無措。乃至能夠說,安敘巴望著克裡斯,從他高潔得彷彿離開實際的慾望,到他被泥塘似的實際啃咬的痛苦――統統。它們融會在一起,變成一縷似有似無、讓人夢引魂牽的氣味。
神眷者也冇叫住她。
她沉下#身,兩根纖細的手指在一段殘骸中攪了攪,拿出一塊碎肉,又撚掉多餘的部分,隻餘下指甲蓋大小的晶體。她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對著陽光看了看,一口吞進嘴裡。
“既然你以為凡人的死活與你毫無乾係,”她緩緩說,聲音好似火焰炙烤後又被放進冷卻池的鋼鐵,已經在池底冷硬定型,“在天上的崇高之人不需求地盤,不需求凡人,當然也不需求凡人織的布,凡人搭的屋子,凡人做的食品!分開吧!正如你不需求我們,我們也不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