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皆是無窮無儘的紅色,伸開眼睛久一點,視網膜上都會呈現遊移的小斑點。耳畔滿是毫無規律的喧鬨聲音,火鴉振翅飛舞,刺耳至極的呱呱聲響成一片。五感在這裡都貧乏感化,彷彿耳聾目盲地在彆人主場裡。安敘能感到到阿誰存在,但近到這個間隔,她的感到就像一張切確度不敷的輿圖,兩個小點堆疊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纖細的位置差彆。
防護和左手同時向上擋去,下一秒安敘的身材向下一沉,擋在頭頂的手垂了下來。阿誰東西用了遠勝之前的力道,左手收回骨骼碎裂的聲音,完整不聽使喚了。感受不到疼痛的神眷者冇法判定本身到底受了多嚴峻的傷,但如果她有痛覺,現在已經因為過分疼痛昏疇昔了吧。
啊,找到你了。安敘想。
話說返來,“彆限定本身”並冇有聽起來那麼輕易,表層看法、潛認識和能做到的事相互印證,除了有極大氣運兼極大毅力的人,恐怕隻要安敘如許腦洞亂開的“局外人”能認識到這點。
四周是無邊無邊的火鴉。
她帶著右肩的燒傷向左飛去,還未擺脫東倒西歪的慣性,危急感再度在頭頂炸開。
到底有甚麼規律在內裡?聖安德魯神學院裡的某個東西(冇見到,感到最為激烈),提比斯邊疆的雪雲,另一個夢(?)裡的龐大白鳥,另一個神眷者諾亞,給她這類感受的東西完整找不到共同點。會是那隻鳥嗎?但是那隻白鳥身上覆蓋著冰霜,在這熱得讓人汗流不止的處所底子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這類才氣下淺顯生物美滿是不會形成費事的螻蟻,能對上她的,隻要另一個“全知全能者”。
但是,在這虛空當中,仍然有東西存在。
她能感遭到本身靈核的內部,異能化作的金色死線正一點點凝練,正在編織甚麼了不得的東西。靈核並不是變成了不聽使喚的鄙吝鬼,冇法開範圍大招美滿是不成抗力。就彷彿,一塊飽和的、輕壓便能夠噴出水的海綿變成了一塊磁石,一個黑洞,能量輕易吸入卻很難再取出來。
她“看到”四周火鴉身上每一根羽毛在氣流中騰躍,“聽到”這群喧華的牲口收回的每一聲啼鳴,“感遭到”龐大的火鴉群迴旋飛翔的軌跡。探測不必然要現在冇法展開的雷電,隻要把精力力的觸角伸出去就好。
誤打誤撞占了大便宜的安敘倒不為此光榮,她還嫌棄本身被醒著時的慣性思惟限定,夢做得不敷大呢。
都是假的。
但如許真的無計可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