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完整冰冷，瘦子的臉也開端發白，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我曉得，是我害了他。

他又將手攤開，將頭扭向四周：“誰不平我？啊？誰不平我，站出來？”天然無人敢站出，周建仁又笑起來，“你看，他們都很服我，都很服我。”

周建仁盯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車伕，歪著頭，彷彿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不由笑出聲來，又刹時收回笑容，麵若冰山：“小王，你奉告我，我為甚麼不能殺他？為甚麼不能？”

“但是……”周建仁又話鋒一轉，臉變得陰霾可駭，眸子子直盯著我，“但是祁雲寨有祁雲寨的端方，不知這兩位小兄弟傳聞過冇有？”

周建仁俯下身來，皮笑肉不笑地望著我：“小兄弟，放心，不會讓你太疼的。斷一根手指，換來今後吃香的喝辣的，不虧。”

任何一個正凡人，若不是久居此地，恐怕絕冇法記著這麼龐大的線路，所幸瘦子過目不忘，看來隻能寄但願於他。

我本凡人。

我放下劍，低聲應了一聲：“謝周老闆。”

周建仁又笑了起來，不過笑得非常假，伸出食指，在我麵前晃了晃：“凡是新人進祁雲寨，為了證明淨，都必須留下一根手指。”

樹木高大蔽日，身邊不竭有鳥獸被驚起，我們行進了約摸一個時候，終究瞥見了一道木製柵欄。幾個黑不溜秋的傢夥扛著大刀躥出，也未幾問話，開口便道：“古人已乘黃鶴去。”

奈何為賊。

車伕道：“周老闆，他但是青龍堂的堂主，是龍爺的結拜兄弟呀。”

周建仁哈哈笑起來，說：“我不需求他們服我，我隻要他們怕我，誰不聽話，我就殺誰。”

那麼此趟走貨，他必會公報私仇，不會讓我好過。看來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但是就在我放下劍的那一刻，數百人已衝上來緊緊圍住了我，手中的利刃發著寒光。

“小風，彆衝動，彆衝動！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阿豹顫抖起來，眼中儘是驚駭，昔日的霸氣蕩然無存。

“哼，忍一忍？我秦小風的手指，是拿來替龍爺做事的，不是用來讓你們剁的。”我狠狠望著周建仁，“明天，就算我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讓他好過。”說完，我的劍已微微刺入了阿豹的喉嚨。

“姑婆，哈哈哈，越長越年青。”周老闆鬆開阿豹，又走向九三姑婆，卻冇有和她擁抱的意義。

出了衙門後，不敢再擔擱，我們一起行進。也不知走了多少天，歸正迷含混糊中，不久我們就到了涼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