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從昏沉中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了一半。

筆挺的脊背彎成啞忍的弧度，清潤溫和的側顏繃得死緊，那雙眼睛彷彿已經很暗淡，卻仍然閃著不甘的光芒。

……

“聖騎士是要用生命來保護教皇的，我既然刺殺了教皇，當然要付出世命的代價，這是很公道的事。”

“伊凡！”

“不想叫我看它嗎？”

迎上聖騎士震驚錯愕的目光，埃斯蒙德手上頓了頓，不偶然虛地抿了抿唇，試圖解釋本身的行動：“你身上都是灰……”

將未出口的話重新嚥下去，埃斯蒙德持續將手裡的布條打成結，又將一塊潔淨的白布沾濕，細心地替他清理著臉頰的血汙。

“任何出錯者都是必須被斷根的。你做的已經夠好了，從現在起，這件事交給我，能夠嗎？”

埃斯蒙德悄悄望著他。

冇想到對方存眷的竟然是這個題目，埃斯蒙德怔了怔，謹慎地扶著他靠坐歸去，放緩語氣照實開口。

埃斯蒙德怔了怔，模糊體味了他的意義，重新半跪歸去，安撫地扶上青年肥胖的脊背。

冇有撞上想像中冰冷堅固的空中，埃斯蒙德穩穩攬住了他，將那本書揣進懷裡，謹慎地扶著他在角落的稻草上坐下，又拾起本身的衣服替他披上。

如果冇有麵對滅亡的威脅，這具身材不曉得要叫多少人戀慕不已。

外套已經不能再穿，埃斯蒙德將還冇有染上血跡的部分挑出來，又將裡襯分開，細心裁成布條，謹慎地替他將幾處過深的傷口包紮好。

這具身材裡的靈魂仍然是仁慈而熱誠的，固然戴上了逼真的冰冰臉具，卻仍然在用最和順的體例，無聲地保護著身邊的人。

“那座寶藏裡有很多東西，你卻隻帶走了這本書――實在當我聽到法陣進級的提示音，認識到那實在不是封印，而是一個能夠晉升氣力的初級陣法時，就已經模糊猜到，這本書裡必然有你必須埋冇的奧妙。”

“我曉得你不能說。聖騎士永久都冇法自主叛變教廷，即便你刺殺了教皇，但隻要你冇有出錯，就仍然會在法例的監禁下，冇法主動說出倒黴於教廷的內容。”

乃至直到最後，麵前的人還仍然在試圖用冰冷和冷酷作為假裝，將最後的貴重寶藏奉送與他，又替他引走了那些如影隨形的追殺者，才叫他得以從寶藏中安然脫身。

鮮血已經將青年的衣物完整滲入，臉上幾近不帶甚麼赤色，眉心不適地微蹙著，唇瓣顯得慘白而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