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觸手可及的便當插上翅膀飛走，蘇時脫力地靠在林封懷裡，心如死灰地一頭撞在對方胸口。

懷裡的身材托都托不住地往地上墜，林封顧不上嚇到手腳發軟的弟弟，摟著穆瑾初半跪在地上，嗓音模糊發啞：“瑾初——瑾初!”

林封沉聲開口，目光仍然落在搶救中的紅燈上。

“如何會！不會的……他那麼好強，必然不肯甘心，我都還冇跟他認錯，不會來不及的！”

助理內心沉了沉，把他拉到角落：“二少，你說的是誰？”

他湊在青年耳畔低低念著，怕他聽不清，又怕他會感覺冷，更加用力地把人攬進懷裡。

“您放心，我們隻是讓家眷知情，對外天然會尊敬患者的隱私權，不會寫進病曆裡的。”

“如果我死了，你不要說本相。車是我撞的，不關林璟跟公司的事，你們好好活著……”

“嗯。”

懷裡的孩子像是累得狠了，連回聲都是極輕的軟糯鼻音，身材更靠近地倚進他的懷裡。

蘇時從昏昏沉沉的黑暗裡勉強擺脫出來，背後仍然是熟諳的暖和度量，模糊能感受獲得正坐在飛奔的汽車上。

明顯是拉住了的。

他隻想要對方好好活著，隻要能活著，還能完完整整站在他麵前，能和他笑，和他說話，不管要他做甚麼都冇乾係。

“大哥……”

心臟仍然跳得短長，必須大口呼吸才氣稍稍減緩胸口的憋悶，心口疼得他麵前一陣陣發黑，兩隻手也因為用力過分而止不住顫栗。

心底終歸漫過痠軟暖意，蘇時眨了眨眼睛，極輕地應了一聲，視野卻難以便宜地暗淡下來。

他語無倫次地寫下報歉聲明的微博，顧不上考慮說話，就立即發了出去。

林封厲聲開口，一把將他扯了返來，搶救室裡卻俄然傳來欣喜的喊聲：“快，快，病民氣率血壓有上升，再加一組靜脈通道！”

搶救室裡，護士來回穿越繁忙，幾個賣力搶救的主治大夫看著監護上飆升的心率和血壓，驚奇空中麵相覷。

“短期內的力量狠惡發作，導致心臟負荷太重，激發了車禍留下的心肺傷害。患者心臟近期內或許還受過彆的傷害，比如——藥劑過量之類……”

心臟疼得幾近炸開，蘇時張了張口，卻隻能收回模糊的氣音。

發覺到他微小的行動，林封立即低下頭：“瑾初，如何了，是不是難受得短長？”

他的身材被林封隔著雕欄死死攬住，龐大的衝力叫林封身形不穩，重重跪在地上，砰地悶響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