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拎著兩個紅泥小壇,右手攥著兩個白瓷小杯,生來便瑩白如玉的皮膚在月色之下更顯細白,竟像是比那瓷杯更白普通。傅硯之撩袍坐下,薄弱的中衣領口因著行動有些疏鬆,暴露一樣白淨的胸膛。
被傅硯之方纔風韻震懾住的衛瑜忍不住握拳輕咳了一聲:“現在氣候寒涼,傅兄還是多披掛一件的好。”
“既是長路漫漫,天然要找些旁的興趣撤銷這閒暇光陰。”傅硯之放動手邊的小小酒罈,嘴角不自發掛上了絲笑意。他舉起白瓷小杯謙讓道,“多飲無益,衛兄不要嫌我吝嗇,請。”
傅硯之卻不起家,反而以額觸地行了個大禮。他直起家後一瞬不瞬的看向麵前的太子,聲音沉寂冇有一絲豪情:“還望殿下珍惜本身――臣出京時曾與公主千歲有約,若聖上龍體有損又冇法傳出動靜,便謊報公主病重好安排殿下……回京繼位。”
衛瑜接下來的話在看到太子奇差非常的神采時猛地被本身嚥了歸去。
“無妨,烈酒熱燥。”傅硯之的臉上冇有一絲多餘的神采,抬手穩穩地斟滿了兩杯酒。他倒酒的姿式極是都雅,自帶著一股名流風騷,完整不像幼時少受調/教的模樣。
因著東西極小,以是落地的聲音就算在溫馨的夜晚也並不很大。
常日裡溫文爾雅名滿京都的衛二爺眉頭微鎖,目光飄得極遠極遠:“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身為臣子老是身不由己。”
衛瑜看著隻覺喉頭哽住,有種說不明的酸澀氤氳在胸中。許是因著心中不快,他放下酒杯的行動略大了些,竟將杯中殘酒濺了出來,星星點點的澄黃酒水感染了腰間配著的香囊。衛瑜一驚,非常手忙腳亂的擦拭起來,白淨的臉龐不知是因著鎮靜還是酒意染上了些微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