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遇有交派事件,亦著具奏,候旨實施。如不遵者,一經破露,定將該總管寺人。交外務府大臣從重定罪,決不寬貸。”
這便意味著,今後今後,除了皇後鈕祜祿氏本生的四阿哥、四公主的事件以外,凡是後宮的各種事件,乃至就是她鐘粹宮內部的事件,全都不能由這位中宮皇後自行作主,而是要事前稟告旻寧,由旻寧來下旨決定如何履行。
廿廿便笑了,“那怕甚麼!我都這個年事了,萬事不過是遲一日、早一日罷了。倒是皇後啊,還年青。也隻要她怕我這暮年殘燭的,又那邊來我怕她的事理去?”
得了這個動靜,便連如貴妃也歎了口氣,“好好兒的終究坐上了中宮之位,卻又看不穿,落到這步地步,又是何必?”
這鐘粹宮皇後禦下的手腕,可見一斑。
八月十五皇家在圓明園裡過中秋節,過完了正日子,八月十七廿廿便與旻寧說,“……也不知皇後的身子骨兒如何了。我這些天也非常惦記,放心不下,不如天子陪我去瞧瞧?”
曾經,他給了她這天下最好的;曾經她覺得,她會是這後宮古往今來的汗青上最特彆的一個存在……
道光十九年六月,端陽節之事以後的一個月。
這一道旨意傳下來,前朝後宮無不驚詫。
走入皇後寢宮湛靜齋,廿廿眯眼四望,“這湛靜齋,當年乾隆爺的時候兒就修好了的。乾隆爺和你皇考,都在此處開窯燒瓷,乾隆爺當年賜給我一個綠釉的茶鬥,你皇考更是燒了很多的小玩意兒給我平常用著……故此乾隆爺和你皇考,都留下了很多以這湛靜齋為堂號的瓷器。”
“此旨著上書房、軍機處、外務府、敬事房,各錄一通,敬謹遵守,永為法守。”
但是即便如此,這些年來卻甚麼事兒遲誤了?後宮裡統統的那些爭鬥,那些運氣起伏,哪個背後冇有她的影子呢。
乃至,就憑天子這些年來寵幸了這麼多新人,皇嗣比年不竭;但是等鐘粹宮皇後鈕祜祿氏位正中宮以後,後宮的生養卻俄然就戛但是止了。
廿廿抿嘴一笑,“瞧,天子這又是心疼了。皇後畢竟是天子心尖上的人啊。”
“諭軍機大臣等,傳諭乾清宮內殿、圓明園總管寺人等知之: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家無二主,尊無二上。嗣後不管官私大小事件,有應啟知皇後者,除本宮四阿哥四公主事件外,其他俱著先行奏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