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寧離了壽康宮，再去鐘粹宮。這一起之間，他的表情竟然產生了絕大的竄改。

“朕真的是曾經覺得——朕有了你，有了後宮裡這些小我，朕就夠了，與願足矣。起碼，麵前是熱烈的。”

但是，他卻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因她的三言兩語，便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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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還想跟皇上要甚麼呢？

故此貳心下那股子復甦便也更加地明白了。

——就彷彿，想要藉此真正衡量一下，她在皇上心目中，與那位，究竟孰輕孰重。

她還想跟他要甚麼？她已經在中宮之位，她的孩子已經是目下獨一的嫡出皇子……她們母子在後宮的職位已經不成撼動。

她如何還不滿足？

他才明白，他的迷夢已是該醒了。

但是她蹲下就是怪怪的，有些說不清啟事，就是有一股子莫名的力道鞭策著她，當她有一天能站在中宮如許的高位的時候，她就要與西邊那位鬥上一鬥！

或許他是有本領本身走過來的，畢竟他已經是這天下的仆人。

當他在鐘粹宮裡，麵對新皇後鈕鈷祿氏的哭訴時，不知怎的，他找不到驚、亂、悸。

那一瞬，她是驚詫的。

恩寵麼？自打進宮以來，他給她的恩寵，十幾年來都是頭一份兒，無人能夠比擬。

那她還想要甚麼呢？

旻寧忍了忍笑意，偏頭望她。

她還是如許楚楚不幸的模樣。曾經他有多喜好她如許悄悄抓住他衣袖，與他撒嬌，與他談辯的模樣啊。

但是，她竟然還如許地不滿足啊。

——本來本身曾經覺得那麼在乎的人，曾經覺得足能夠替代了她的人，一旦被她逼著擺在天平兩端的時候。

她愣愕上前，悄悄抓住他的衣袖，“皇上……您倒是說話呀。”

“乃至，哪怕你覺著千米哪小我礙眼，朕並非不曉得你暗裡裡那些小行動，但是因為那也本不是朕在乎的人，以是朕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由著你去了。”

“乃至，偶然候朕本身也是煩了，故此還幫著你，叫你圓了阿誰心願去。”

她便深吸口氣，“……皇太後是長輩，我們如何貢獻著都不為過。但是有一宗例外，倘若皇太後故意侵犯皇上的子嗣，那皇上您莫非還要持續姑息，聽之任之麼？”

但是……她在乎的真的隻是“國母”這兩個字麼？

又或者說，他不至於睡疇昔，他隻不過是，因為本身的顏麵，他也曾負氣地自欺欺人罷了。

他將他能給她的，已然都已經給了她。

林林總總彙到一處，就像是她在冒死尋覓一個來由，以便能名正言順地與壽康宮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