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罷,五阿哥自是大大咧咧地高歡暢興,一點兒都不躲閃藏掖著;六阿哥屬於求仁得仁,故此麵上也是一片平和,並且至心實意地替五阿哥歡暢,隨在五阿哥身邊“五哥”長、“五哥”短地給道賀著。
四阿哥頓時塌了臉去,“諳達是來臊我的麼?”
廿廿垂了垂眸,叮嚀五魁,“……去把第三排阿誰粽子拆開,給他瞧瞧去。”
不管這孩子的生母是誰,這孩子卻總歸是旻寧的嫡宗子,是她的長孫;便如當年……不管阿誰孩子是誰生的,他也畢竟是先帝爺的嫡宗子,也是她的孩子啊。
實則都不致命,但是既然是與鴉片煙有關,又趕在旻寧剛下過嚴旨,這事兒便變得嚴峻起來。
倒是四阿哥半天都冇緩過阿誰勁兒來,兩個兄弟都走遠了,他還站在粽子前。麵上固然看著倒也安靜無波,但是他卻遲遲不肯拜彆。
雖說微量,但是因三位皇子本來還幼年,何況是從未打仗過鴉片煙的,天然是半點兒都克化不了,這便上吐下瀉了。
五魁含笑道,“回四阿哥,主子悄悄兒奉告阿哥爺一句話:這個啊,是皇太後特地賜給四阿哥你的。”
當晚,皇太後留幾位皇子一同用膳,各宮也都進獻吃食給皇太後。
該說四阿哥這孩子倒也是聰明的,看他對準的方向就都不錯,隻是可惜四阿哥因打小兒身子就弱,在拉滿弓弦的那一刻,老是短了一口氣,這便叫離弦的箭老是略微地短了那麼一點兒,這便冇有兩個兄弟的準頭好。
“主子忍不住猜想,這會子皇後孃娘又會如何與四阿哥說呢?”遙遙高樓上,月桂悄悄勾起唇角來。
蒲月端五,恰是驅五毒的骨氣,旻寧趕在這個蒲月裡公佈這個章程,用心可鑒。
廿廿焉有不明白的,點頭笑笑,“去吧。”
廿廿緩緩歎了口氣,“四阿哥與當年的天子恁般類似,雖說額娘都狠厲了些,他們本身心下,少年心性兒卻還是仁厚些兒的。”
他因為短了一口氣,故此即便射中的粽子,也都冇能射透了去;而人家不管是五阿哥和六阿哥,還是其他宗室後輩,那一個軟軟的粽子如何能不叫一箭射穿了去呢?
“這,這是甚麼?”四阿哥愣住了。
廿廿隻需一眼,就能看懂這孩子內心想甚麼呢。
四阿哥怔住,望著五魁,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皇太後膳房當中,竟然查出了旻寧方纔頒下嚴旨查禁的鴉片煙來!
連皇太後常例該有的看戲,都叫廿廿給免了,廿廿唯將奕字輩的近支孫輩集合在一處來,看他們用弓箭競射粽子,應個骨氣的景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