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顧著與兒子上火,便都冇聞聲身後的腳步聲。
自打祥朱紫得寵以後,五公主、五阿哥這幾個孩子都跟著遭了罪,連逢年過節到廿廿跟前來存候施禮,也經常會冇了他們的份。故此這一晃,便連廿廿也有日子冇見過這孩子了。
——她給彆人操心,但是殊不知,她本身的事兒倒也都有上天為她安排好了。
這回要不是綿愷薨逝,五阿哥也跟著四阿哥、六阿哥幾個一起給綿愷穿孝,又到綿愷府上去施禮,受了綿愷福晉佛拉娜的拜托,要他來替他們一家子存候,那五阿哥就還冇機遇來壽康宮呢。
便連廿廿看著都是愣住。
廿廿留下那孩子一起用了飯。
“那孩子與我有緣,也與綿愷有緣……他是旻寧的血脈,但是性子竟然跟綿愷一模一樣。”
“不管如何,我還是皇太後,有我在,天子對綿愷不得不降了郡王,再賞還親王,如此幾次多次……但是你呢,就憑你朱紫的位份,來日如果五阿哥也是這麼本性子,你又要如何護著你的孩子去?”
“我便有個彆例,與你籌議,便讓阿誰孩子去秉承綿愷的王爵吧。放下阿誰大位,給他本身重新謀一個出息。”
廿廿內心有了數,放那孩子回擷芳殿去,卻將祥朱紫給留了下來發言兒。
“如有人還要防備他,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是皇子;若他不再對那大位有半點威脅,那你說,彆人還會再防著他麼?”
廿廿鼻尖兒微微一酸,方纔如貴妃在她耳邊提及她用心給三公主尋得僧格林沁那樣好的孩子為承嗣子的話,還在耳邊。
祥朱紫走到五阿哥麵前,嚴峻得都是手腳冰冷。
本來平素在太前麵前失禮的話,已是夠叫她不安的了;更何況此是三王爺方纔薨逝,而五阿哥身上還穿帶孝服……他在這個時候,在壽康宮裡這麼鬨騰,試想皇太後心下會是如何的況味呢?
“……你就不能給我誠懇一會兒!也不看看這是甚麼處所,更是甚麼時候,如何能容得你如許!”祥朱紫急得眼圈兒都紅了。
祥朱紫說著,本身垂首好半晌,“便是麵前,我也不怕與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雖說對皇上已經斷唸了,但是為了這個孩子,我心下的不甘,還是在的。”
祥朱紫心下便狠狠一震,再昂首時,眼圈兒已然紅了。
“……你現在已在朱紫位份,五公主是個女孩兒家,倒還罷了;倒是對五阿哥,你是如何想的?”
“乃至,等那孩子再大一些,說不定還不得不反過來受我的纏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