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便笑了,指尖兒點了點炕桌兒,“我就曉得縕布大人是想到那件事兒去了。”
“啊?”廿廿也嚇了一跳。
縕布一怔,卻笑了,“十額駙要革去奎福的長史之職?”
廿廿在圓明園裡避暑,閒來與吉嬪飲茶下棋,日子可貴地安逸些。
不防這日俄然接到十公主遞出去的牌子,要求見廿廿。
廿廿便笑道,“是我特地叫王姐姐來的。我瞧著十公主家裡怕是有要緊的事兒,王姐姐是我身邊兒的女諸葛,凡事都能幫我們參詳參詳,公主不必見外。”
四喜未幾時便返來稟報,說是縕布。
廿廿便悄悄歎口氣,“不瞞縕布大人,我當年為公主侍讀之時,便認得十額駙和綿慶阿哥福晉兄妹兩個。依我當年的所見,十額駙舞槍弄棒不過是貪玩兒,他卻冇這個膽量。”
廿廿便定了次日一早,宣十公主入園。
縕布謹慎看一眼廿廿,“主子不但為皇上想,又何嘗不是為了皇後主子?即使外人不曉得,但是主子此等家臣都曉得,當年親身帶人擒獲和珅的,不是旁人,恰是皇後孃娘您啊。”
廿廿垂首道,“這兒都冇有外人,公主直言就是。若公主不肯直言相告,那我倒冇法兒辯白事體,就也冇法兒幫公主了。”
她太曉得廿廿對皇上的影響力。她這個當mm的,都從皇兄麵前求不到的,但是廿廿卻必然能。
八月,皇上駐蹕熱河避暑山莊,雖與廿廿分開兩地,但是歸期已定,不日即將回京。
吉嬪看了看廿廿,“淑嘉皇貴妃的孃家侄兒,辦惇妃閨女的家務事……你猜,他在寫給皇上的奏本裡,是會添油加醋,還是大事化小?”
吉嬪便“撲哧兒”笑了,隻凝著廿廿,卻不肯說話。
廿廿立時就明白了,抓過一顆葡萄丟疇昔,“姐姐又用心往裡繞我呢!姐姐本身個兒不肯意說的話,這便叫我來講!”
十公主辭職拜彆,廿廿隨即命四喜去問外務府,是哪位留京大臣過問此事的。
廿廿點點頭,“十額駙此事是做得孟浪了,故此這事兒對於十公主來講,是羞於對外人開口的家醜……十公主便是對縕布大人你,也冇美意義說。”
若此事為實,那豐紳殷德的小命兒就冇了,也難怪十公主急成如許。
有人膽敢行刺皇上,又必然對宮中熟門熟路的模樣,且守門的禁軍彷彿也熟絡似的——以和珅當年的權勢,以十額駙的身份,他的確是有這個本領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