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和五魁兩個在屏風背麵已經呆成了一對兒木雞。
廿廿卻笑了,抬眸迎住天子的眼眸,“不瞞皇上,妾身這會子來,卻不是以‘苦主’的身份來的,那便天然不是來求皇上嚴懲惡人,還妾身公道來的。”
華妃白了淳嬪一眼,“要說侵犯皇後孃娘麼,淳嬪天然比妾身更有這個能夠。”
“便如刑律,犯法者必然先犯下了罪過去纔可科罪,那妾身此時這麼好端端地坐在皇上身邊兒呢,那倒是不好再定誰的罪了不是?”
“犯下欺君大罪的,不是嬪妾,而就是華妃娘娘你!”
月桂隻謹慎望廿廿的神采。
皇上的冷酷,叫華妃心下冇底——從神采看起來,皇上彷彿並未被她說動。
廿廿頓了頓,唇角輕勾,“……隻要你們今後改了,今後不再犯了,那就好。”
603、
廿廿含笑點頭,“皇上冇聽錯,妾身是來討情的。”
一旁九思有眼力見兒,從速搬過一張椅子來。帝後二人一同坐在地坪上,俯視著地上跪著的三人。
豹尾槍,長一丈一尺七寸,刃長一尺五寸,冒以木,黃油繪行龍,銎鏤垂雲文,下綴朱釐,垂環懸豹尾,長三尺三寸,柄長九尺五寸,製如戟。這本來是天子的台端鹵簿中的儀仗,天子專有。
廿廿含笑向他們點點頭,然後便帶著月桂一小我,徐行走出了屏風來。
皇上微做沉吟,廿廿從屏風背麵含笑揚聲,“傳聞妾身在圍場那場風寒,竟是找著事主了?皇上,妾身請見。”
廿廿感遭到了她的目光,含笑點點頭,表示他們稍安勿躁。
“但是她有膽量做,卻冇膽量承擔,現在事發,被皇上鞠問,她便想拉著妾身給她當個擋箭牌……她在皇後跟前忘恩在前,現在在妾身這兒負義在後,更何況眼巴前兒竟然還再皇上麵前信口雌黃,這便是欺君大罪!”
四喜卻頓時跟點著了撚兒的大炮仗似的,蹭地就蹦起來,用力一甩手臂,“唉,這是在禦前呢,你拉拉扯扯的這是成何體統?”
月桂也朝四喜悄悄望過來。
廿廿含笑迎著她的目光,眼底冇有麵對仇敵的仇恨,反倒一片慈愛光輝。
“妾身活到這個年事,自是曉得這世上總不免有民氣易變的事理。隻是卻如何都冇想到,有一天這事兒竟然真的攤在妾身的頭上——妾身的一片美意啊,如何就在他們父女兩個的嘴裡,變成了這般模樣兒去了?”
“淳嬪是跟從妾身居住,故此淳嬪有罪,妾身是有任務。但是妾身的任務,卻也隻是把守不嚴罷了,又何至於將妾身打成同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