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寧細心想了想，“那可有日子了，我現在記得都冇那麼清楚了。那是有一次我去養心殿給汗阿瑪存候，就在宮牆夾道裡頭，一拐彎兒，正巧聞聲你跟汗阿瑪宮裡一個傳旨寺人說話兒呢。”

想來也是，不過隻是小小的庫掌，還是委署的，見了皇上自是魂兒都飛了，還不是皇上問甚麼就說甚麼。

禧恩費了幾天的工夫，將禦跑堂渾家員的身份，寺人、廚役，還是庫掌的，全都翻了個底朝天。

禧恩忙道，“是臨時借過來的，故此現在是委署庫掌，並未實授。”

“嗯，皇後孃娘這也是庇護你。宮裡的那些事，你不曉得也好。”

天子聽罷也是重重一拍桌子，“怪不得皇後隻是偶爾風寒的表征，卻遲遲保養不好，本來是受了這寒症去！”

按說皇後孃娘本來不必太存眷禦膳房的，畢竟皇後宮裡有本身的膳房和跑堂，皇後孃孃的飯菜和茶飲不必從禦膳房這邊兒走……

禧恩據此直言，凡是驅蟲的藥，必然都有毒性。而皇後孃娘若隻是“偶爾風寒”，何至於保養多日方纔大好？恐怕這內裡便與受了那些藥草毒性有關。

禧恩趕快抱拳，“二阿哥這是來給皇後主子存候的吧？可不敢遲誤二阿哥的工夫，二阿哥快快請進吧。”

月桂與四喜對視一眼，都按捺住心底的衝動，輕聲對廿廿說，“……主子，終究來了。”

二阿哥這說的，怕就是當日他設想給那奏事寺人王進福打埋伏的事兒！

禧恩即使不過二十歲，但是後宮裡的糾葛，他又何嘗毫無耳聞的？

――又或者說，皇後孃娘此時心上的事兒裡，又有哪一樁是跟禦膳房有關的？

禧恩如何能忘，皇後孃娘當時候便“偶爾風寒”，乃至都冇法兒跟皇上一起迴鑾，要伶仃留在避暑山莊裡將養了半個月去！

他坐下來，幾次回想之前二阿哥的神情和所說的話，看模樣二阿哥當日並冇有將他與王進福的話聽全，便也不至於曉得他當日的籌劃地點。

“那人還叫主子固然將那些最陌生的大寒的藥，都給皇後宮裡用了。因當時候兒本來悶熱，皇後孃娘便不免貪涼，再加上這些大寒的藥連日噴灑周遭，畢竟勾起了皇後孃孃的病根兒來了……”

禧恩心下倒鬆了一口氣。

不過顛末這麼一嚇，他腦筋裡倒是清楚下來――他模糊曉得，他該如何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