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嬪緊咬嘴唇,滿眼的不甘心。
她笑了聲兒,“你是我宮裡的嬪位,我當初為了容著搬過來跟我住,我但是跟皇後撕破臉過的……故此,如果你出事,皇後便也必然藉著你,在我身上做文章。我們啊,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如有事,我又豈能不保著你?”
“再說了,能送到皇後跟前的藥草,都自是有太病院和禦藥房把著關呢。即便有事,若他們查不出來,那也該先從他們那問起!”
皇後宮的位置也有小小的奧妙之處,到處顯現出皇後與皇上的間隔,就是比六宮更近。
——廿廿十月初四日便要回到圓明園來,他這是提早兩天就從速來等著了。
皇後宮就在“九洲清晏”與“六合一家春”當間兒的一處伶仃的宮苑。
十月月朔日行完禮,十月初二日一大早在乾清門行完了禦門聽政的大典,接下來都顧不上安息,便緊忙著從宮裡又回到了圓明園。
諴妃含笑道,“這自都是應當的。娘娘既為中宮,便為天下之母,妾身們理應如此。”
“額涅走後的那二十年啊……汗阿瑪雖說高壽,但是我卻也親眼看得見,他有一瓣兒已經跟著額涅去了。”
華妃瞧著她,也是感喟道,“你現在想這些,都還早。你倒不如從速想想那如朱紫和信朱紫去。這兩個啊,一傳聞皇後要留在熱河養病,便忙不迭地都主動要求留下侍疾……你還不明白她們兩個圖的是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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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還小的時候兒,就經常聽汗阿瑪跟額涅嘀咕,汗阿瑪覺著他比額涅年長十六歲,那必然是他先走一步。但是誰猜想,倒是額涅先走了。”
廿廿剛進門,想著換下風塵仆仆的行裝,再去給皇上存候去。卻還冇等褪下大衣裳,皇上便已經先進門兒了。
這大戲便從這一日,一向唱到廿廿在十月初十的千秋節去。
廿廿要帶領世人接駕,皇上卻已經大步流星走出去,按住廿廿的肩,“今兒是你的好日子,你且坐著。你需用甚麼,今兒朕服侍你一回!”
伉儷二人悄悄相擁了好一會子,皇上才說,“累不累?同樂土正唱大戲呢,若不累的話,便換了衣裳跟爺一起去賜宴群臣?”
華妃便悄悄勾了勾唇角,“不過你也不消太擔憂……你畢竟有我。隻要有我在,就算皇後汲引她們兩個,卻也都不會超出你去。畢竟,你現在已經在嬪位了。”
“故此太病院和禦藥房給各宮、各營的分量天然都是拿捏過的,故此就算有人想多給下點兒分量,那手頭兒卻也冇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