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阿哥爺還不在家！倘若阿哥爺在的話，那些太醫們也許說話還會謹慎些……

等舒舒終究絕望地收回了目光，廿廿才含著淺笑緩緩道，“……傻孩子，你方纔都暈倒了，那必然是累的，憂心成勞而至。故此啊，就連太醫們也都覺著，叫你多睡一會子，不急著醒過來，對你纔是好的。”

何況現在家主明公爺剛被定了革爵、發配，那家裡那邊兒便還不曉得那個來秉承爵位――這還不明擺著要捏在皇後孃娘手心兒裡，皇後孃娘看著誰肯歸心，纔會將這個爵位給誰呀？

四全還拚力掙紮，廿廿冷冷盯著四全的眼睛，“……你福晉主子是如何暈倒的？我瞧著，還不是你們這幫主子給氣的！現在先拿了你們，乖乖兒的都給本宮閉上嘴，轉頭本宮再一個一個兒地與你們計算！”

“故此啊，傻孩子，我既然來了，如何會不防備著你呢？以是我才帶了這麼多太醫一起來，還叫你不能立時就醒轉過來。等我拿了你的脈案，又有這麼多太醫的聯名，坐實了這統統以後，我纔等著你醒來啊。”

廿廿悄悄歎了口氣，“我還能曉得甚麼呢？不過就是你最怕我曉得的那些罷了。但是恰好，那些纔是真事兒，不是紅口白牙任憑編造出來的故事。”

她們兩個傲視之間，終究都對上了廿廿那雙清澈若璃，卻也寒涼如冰的眼。

而太醫們的醫術和經曆，天然在吏目之上。便是吏目們看不出來的病，太醫當能看得出來；吏目們給看錯的，太醫們也能給改正過來。

但是降雪和緋桃能照應她的，隻要滿麵的難堪，以及四目中儘是的驚駭……

她死死攥住被角，藉以支撐住身子，高高昂首，緊緊盯住廿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