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福晉,外頭,外頭有刑部的差官到了。”
她展開眼,深吸口氣,“那就好。既然銀子都退歸去了,那我來歲老哥便冇有當真貪贓枉法,皇上便是叫軍機大臣會同刑部一起鞠問,可畢竟國有國法,我來歲老哥這兒便冇有冒犯法規。”
這一年來,輝發那拉氏也真是跟著明安受夠了。繼任步軍統領不到一年,卻每個月都要跟著擔驚受怕好幾次。告誡撤職都是小事,明安有兩樣是丟不起的:一是爵位,二是性命啊。
明放心臟都一蜷蜷,胃口裡翻江倒海。
舒舒頭暈得短長,麵前隻覺天旋地轉,她緊緊閉著眼,咬著牙點頭,“除了她,還能有誰!”
明安還冇等夾一口菜,外頭劉升俄然滿麵惶恐地奔出去通稟。
“甚麼?!”明安手裡的筷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刑部……刑部的人來乾甚麼來了?”
皇上忙成如許兒,哪兒能顧得上一件官方鬥鵪鶉的事兒啊!
刑部尚書祿康乃是宗室出身,這會子板著臉問他:“明公爺可還記取,今兒是甚麼日子啊?”
舒舒緊緊閉著眼,很久,緩了口氣,“……你肯定我來歲老哥的確已經將銀子償還了,一個子兒都冇留下?”
金台便也一顫抖,“莫非說,是,是……?”他抬手朝西北邊兒指了指,那是儲秀宮相對於擷芳殿的方向。
他到了刑部的衙門口兒,便覺著更不對勁兒了。
他正在躊躇之間,明安已經拍著他的肩膀,“就這麼說定了啊,今早晨我就叫劉升把那五封銀子給送歸去!”
畢竟人家明安是果毅公,是皇後孃娘嫁的當家人,他不過就是個卿員罷了。
劉升也嚴峻地跟著顫抖,“說是,說是刑部請公爺去走一趟……”
普天之下,皇上問都不問便按著那心機辦的,除了正宮國母,還能有誰?!
她一把撐住了炕衾,這才勉強坐穩了。
她一向比及次日,這纔派自家的寺人金台進宮,設法將信兒給舒舒送出來。
明安腿一軟,當場就跪倒在地,涕淚滾下,“……我冤啊,我充公銀子,一個銀角子都冇留!”
明安點點頭,“不得不防……”
皇上不在京裡,另有誰有這個本領能在短短幾天當中羅織了罪名去;並且皇上一返來還要忙著進齋宮,都不遲誤下旨叫軍機大臣和刑部一起鞠問!
放下了心,纔想著安放心心好好兒吃頓飯。
雍正爺最恨甚麼?大臣貪贓枉法啊!
他明白,完了,皇上昨晚剛回京,這便一天都不給他騰挪,今晚便要清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