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寧已是說不出話來，抵著一股子哀痛，怠倦地點頭。

這些事兒廿廿本不肯去想，但是這會子還是心絃被撥動得有些亂了，嘈嘈切切之間，理不出個眉目來。

月桐驚得睜大了眼睛，“主子的意義莫不是……她能夠跟當年的順妃一樣，是假的？”

月桂笑笑，“是啊。”

綿寧眼底卻湧起一種近似絕望般的神情，“但是小額娘，兒子並冇有、真的冇有……”

她想著皇上昨晚說的那些求子的話，也想著本身的身子骨兒，更想著從國孝期結束以後皇上與她之間的恩愛……

廿廿一邊兒翻著今早上剛從外務府遞出去的二阿哥家裡大家的脈案，便輕聲問那永泰，“這些脈案我也看不懂，你來幫我瞧瞧，這裡頭可瞧得出人的體質來？”

廿廿抬眸，“那就是俗稱的肝火旺咯？”

廿廿含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彆鎮靜，還早著呢。對了舒舒的月事是哪天停了的？讓我來大抵給你們算算日子。”

廿廿輕哼一聲，“那永泰最後那句話說得最好——這脈案上的體質，自是跟先帝爺的順朱紫相像。因為畢竟，是一家人嘛。”

.

她是想到了她本身。

廿廿手中這脈案，自是舒舒的。

廿廿回神，抬眸笑笑，“我是想著，我從小兒抱在懷裡的阿誰小嬰孩兒，是真的長大了呀。”

廿廿又羞又惱，乾脆抓過天子的手來，作勢凶狂地咬了一口去。

廿廿作勢打了他兩巴掌，“你如何能如許呢！女人家第一次懷胎，是心底下最脆弱、最需求夫君多用些心的時候兒，你這孩子竟還粗心若此。”

月桂驚得從速上前一把捂住月桐的嘴去，“彆胡說。”

廿廿卻彆開首去，回身走回坐炕去，邊走邊感喟道，“你疇前粗心便粗心了，幸虧那會子你既要去謁陵，又是返來過年的，統統還都有個解釋的餘地。但是從今兒起，千萬得改了，再彆介了。”

“……那些百子圖，為的是綿寧他們小兩口兒，你可彆給想多了去。”天子閉上了眼，嗓音裡包含了睏意去。

月桐不由得咬了咬牙，“那太醫既然說了，如許體質的人，便是坐了胎也輕易保不住，那不如……”

那永泰從速道，“主子豈敢。”

廿廿垂首笑笑，“我倒當真但願她有了孩子。我總覺著一個女人家等有了孩子以後，她會該學會仁慈和慈悲。起碼她養胎這一年便不能再折騰了去……”

廿廿將針線笸籮捋了捋，“……方纔二阿哥說了兩回‘他冇有’，依你聽著，他想說他冇有甚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