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當外甥的,如何能不揪心呐!
“汗阿瑪說,因孃舅乃是此項工程的專辦之人,雖說奏本是汪承霈上的,涓滴冇觸及孃舅,但是孃舅卻必然是這件事的幕後主意之人!”
廿廿微微點頭,“一來是因為汪大人都是快八十歲的人了,皇上何嘗不憐憫老臣呢?二來,他又是名臣之子,皇上便是不看他,也自看他父親――便是不看他父親,也要念當年的舊人舊交誼。”
舒舒又親身給綿寧滿上一盅酒,輕聲道,“……我內心倒有一件事,不曉得在阿哥爺麵前當講還是不當講。”
綿寧倒一怔。
舒舒點點頭,“我明白。他便是不輕易麵見皇上,但是寫奏本就也行,總歸這事兒得需求小我來辦。”
廿廿垂眸,“汪大人自不會有事,不過是等著有人本身跳出去。”
月桂不知就裡,“舊人,舊交誼?”
第三日早晨綿寧返來,倒是直接走了出去。
皇上固然還隻議處汪承霈,冇觸及到盛住呢,但是綿寧本身心下的擔憂卻也已經被他本身提早落到了實處――皇上必然會想到他大舅,汪承霈的事兒必然會連帶到他大舅去。
綿寧倏然眯眼,“你我伉儷,在我麵前福晉另有甚麼不當講的話麼?”
她心下便如一塊巨石墜著,整顆心倏然沉了下去。
舒舒說著驀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永定河的壩工也有汪承霈的差事……叫我來歲老哥就找這個由頭就是。”
當晚綿寧返來,舒舒已經擺好了晚晌。
綿寧卻冇說話。
綿寧真累了,夢裡模糊約約地叫著,“……額,娘。”
舒舒也是發展一步,挨在炕沿兒上。
舒舒非常對勁,這便幽幽道,“阿哥爺是在為舅老爺的境遇擔憂吧?汪承霈奏萬年吉地工程要以青白石替代磚券的事兒,固然汪承霈不是參奏舅老爺,也固然汪承霈本身也已經因為此事而受了汗阿瑪的責處……但是阿哥爺心下總歸擔憂,這事兒畢竟還是會連累到舅老爺。”
“永定河碰到幾百年都冇有過的大大水,故此永定河修壩的工程也是前所未有的浩大。這麼大的工程上,任誰都難保冇有甚麼忽略,這便是現成兒的,都不需求我那明大格格費甚麼勁兒,便可托手拈來。”
綿安好靜望了舒舒一會子。
也是,當今皇後再年青,也畢竟是阿哥爺的皇母,阿哥爺如果說了那些話去,最簡樸便可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