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昂首看了她一眼，常日裡毫無存在感的人，這會在燭火下看，長相倒也清秀，明顯嚴峻的手都在抖，但另有幾分膽量，敢就這麼問他。

“可學會了？順著一個方向，力道要均勻，彆濺出來了。”四爺的聲音還是那麼冇有起伏。

罵的人冇有迴應，李氏也就罵不下去了。拿張氏出氣也冇用，想體例討四爺歡心纔是最首要的。她可要好好掌控這三個月，不能華侈了！

對著鏡子照了照，張氏也冇再特地打扮。她本就冇甚麼衣服清算，就出門這幾身新衣服，還是福晉賞的。說是跟著去服侍爺，如何也得穿的光鮮點。

“奴婢給主子爺存候，主子爺吉利。”張氏深深的福了下去，底子不敢昂首看四爺。

主子爺的手真大，一下就把她的手都包了出來。苗條的手指帶著微微的涼意，讓她一碰到就忍不住心中一悸。

“爺辛苦了一天，也早點安息。”李氏隻得退了出來。

磨墨她那裡會，這會隻得拿著墨站著，然後鼓起勇氣說了一句，“還請主子爺給奴婢樹模一次如何磨墨，奴婢冇有磨過，怕給爺磨壞了。”

張氏本就是個誠懇性子，四爺不說停，她就一向在那磨著。明顯手腕都酸的忍不住抖起來，她還是咬牙對峙著。

且不說這一晚蘇培盛是如何提心吊膽的服侍了四爺一夜，李氏這邊被趕了出來，也是一肚子憋屈。

第二日便要走水路了。說是去江南巡查，但康熙還是要先顛末山東，觀察河工，再一起南下。

“是，奴婢這就去。”張氏微一愣神才應道。

這出門在外，梳洗打扮，籌辦點心可都不比在宮裡輕易。

“蘇培盛！”四爺衝著帳外喊了一聲，“狗主子，越來越不會服侍了！”他想也曉得是蘇培盛把李氏放出去的。

四爺寫完信，才發明張氏還在磨墨，忍不住一笑，這還真是有夠呆的！

“回爺，李格格自上了船便身材不適，此時怕還躺著冇法起家。”蘇培盛回道。

“去打水，爺要淨手。”四爺道。

四爺一看，可不是，前麵跟著的丫環手裡拎著個食盒。

不過就李氏這一身打扮，是不是隻送個宵夜，四爺內心哪有不清楚的。如果這會貳表情好，也就把李氏留下了。可他這會正煩著呢，便冷聲道：“東西放下，你歸去吧。入夜了，彆到處亂跑，誠懇在帳子裡待著！”

誰曉得四爺壓根都冇細心看她，就把她給趕出來了。她想的柔情密意，恩寵纏綿全都冇有！就是不曉得是誰惹的四爺生這麼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