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是要去上書房麼？”胤祥額頭冒著薄汗，臉上卻帶著欣喜。雖不是同母，兩人又差了好幾歲，可胤祥還是對這個四哥印象不錯。概因這大半年來，這位四哥成心偶然中對他都有幾分照拂。

陣陣寒氣劈麵而來，厚厚的大氅也有些抵擋不住。清冷的月光照在紅色的積雪上，在這夜色裡收回淡淡幽光，更加顯得冷意逼人。

吃完早膳，喝了一碗熱奶子，四爺踏著月色出了門。

“主子給四阿哥存候，四阿哥吉利！”馮五顧不得身上的雪印，利落的打了個千。

德妃終是感覺這氛圍難堪，便換了個話題：“這快過年了，你那邊可還缺甚麼東西？你福晉是進門頭一年，彆不美意義跟額娘開口。”

這話疏離冷酷，屋裡的氛圍頓時就冷了下來。不管如何說，這坐著的三個都是一家人，這兩個還是嫡遠親的兄弟。雖說十四阿哥這話問的不大對，可四爺這答覆也一樣不好。

“哈哈哈哈，馮五，你個笨伯！”胤祥見馮五被他砸了個正著，當下就站著對勁的大笑起來。

正想著，十三阿哥胤祥已經從假山後跑了出來，手上還捏著個雪團朝身後扔去，壓根就冇重視到近在天涯的四爺。

“四哥！”胤祥這才轉頭瞥見四爺，雙眼就是一亮。

這份體貼還是至心的，四爺臉上神采也就鬆緩了，“多謝額娘體貼，福晉固然年紀小，這後院之事打理的還不錯。再說，兒子那人也未幾，常日裡外務府的供應和額孃的照拂已經儘夠了。”

“起吧，這天冷的短長，快喝碗熱奶茶暖暖。”德妃暖和的笑道。

蘇培盛早已帶著兩個小寺人和值夜的秋月、冬雪在帳外候著了。

“嗯，一會就去。”四爺笑看著他，“倒是你又玩皮。這大冷的天跑來玩雪，謹慎著了涼！”

十四阿哥倒是再不開口和四爺說話了。

“起吧。”四爺道。

拜彆上書房的時候還早，要不是實在不想看十四阿哥在德妃麵前撒嬌的模樣，四爺是不介懷在永和宮多坐一會的。畢竟這大夏季的在內裡走也冷不是。

“四哥放心，我一會歸去就喝薑湯，涼不了。我身材好著呢！”胤祥包管道。

這天中午放學，四爺按例往永和宮去。三五天，他總會去給德妃存候一次。不過於頻繁，也不顯得稀少。

比及了上書房，四爺的靴子已是透著濕意，蘇培盛自是把備好的靴子拿出來給他換上。不然這穿戴濕靴子坐一上午，腳是要凍壞的。

等吃過午膳，又坐著喝了杯茶，四爺就從永和宮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