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們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手上沾滿了鮮血,身上的罪孽早已重得洗也洗不清了,以是纔會蒙受天譴!這是我們的報應!實在他想要的祭品一向都是我們!他的冤魂就在淨水泉後的山洞裡等著我們統統人!”
世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戰戰兢兢地跟著羽士走進山洞。那條紅色水蟒就躺在山洞深處的一個橢圓形水潭中間,龐大的身材有力地垂掛在玄色的溶岩上,口中吐出鮮紅的蛇信。大蛇身邊堆滿了支離破裂的白骨,其間還異化著一些襤褸黴的布片,有的還能模糊辯認出上麵的八卦圖案。午後的陽光從洞壁上的一個圓形裂隙裡照出去,灑在森森的白骨之上,折射出幽幽的白光,全部場景如同陰沉可怖的無間天國,令人不寒而栗。一股勁風吹過裂隙,在幽深的洞道裡穿越盤桓,人們耳邊再次迴盪起了阿誰嬰兒夜哭般的古怪聲音。
羽士點了點頭。村長的身材如同斷線的木偶,寂然滑落到潮濕陰冷的空中上。他用失神的雙眼望著從裂隙裡照出去的陽光,不斷地喃喃自語:“我們都做了甚麼?這麼多年,我們究竟變成了甚麼?”
“怪聲的來源是山洞裡的裂隙,失落的孩子應當和蟒蛇有關,但是二者都在外村夫身後同時呈現,這也太巧了吧?”
“誰也逃不了,我們都得死!都得死!”
……
她的話引發了一陣新的騷動。村長俄然哈哈大笑起來:“蟒蛇?如何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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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走到淨水泉旁。村長看著狹小陰暗的洞口,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個洞口這麼小,如何能進人?”
“也就是說,他們一麵膜拜著天上的神明,一麵經心策劃著行刺?”小桃咧嘴說道,感覺陰涼的北風從齒縫裡吼怒而過,“想想就感覺可駭。”
一個紫色的身影疾風般地衝上祭神台,大笑著將香案上的神位和供品十足掃落到地上。台下的騷動臨時停止了,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年逾八旬的紫婆婆像瘋一樣踩踏著寫著至高無上的神明稱呼的牌位,口中迸出一陣陣鋒利刺耳的笑聲。她衝到羽士麵前,一把奪過卷軸劈臉摔到村長臉上,尖聲叫道:“我們從一開端就錯了!他不會諒解我們!他永久不會諒解我們!”
“是他,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人們都聽到了阿誰怪聲。當時羽士方纔完成了開壇、請水等科儀,正以祭神台前的方寸之地為舞台,遵循星鬥鬥宿的方位步踏罡鬥,停止著請神典禮。他的行動儀態持重高雅,又不失流利輕靈,透著一種塵脫俗的美感,彷彿在九霄雲端昂漫步,讓觀者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份虔誠與畏敬。就當統統人都沉醉在羽士入迷入化的演出中時,卻俄然被嬰兒夜哭般的怪聲驀地驚醒,彷彿轉刹時從夢幻瑤池一頭紮進了冰洞穴,滿身的血液都被驚駭凍僵了。